迟意冲裴度的方向飞身过去，少年看起来直愣愣地，脸上还有些脏。

她拿出准备好的龙角，递给裴度。

那是一对漂亮的，闪着墨色光色的龙角。

很大很大。

而且很好看。

“没忘记你的龙角，赶紧换上试”

她被抱住了，裴度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她能听见裴度的呼吸声，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急促呼吸。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裴度，他好像永远都是冷静的，就算上次和陈柏元打架也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没表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过。

但现在，裴度看起来很脆弱，他好像很害怕，怕地要命。

“你是怕我死了吗？”迟意回抱了他。

裴度的脑袋埋在迟意的发间，发出闷闷地恩声，穿过发丝，他的惶恐逐渐被抚平。

他们在清晨的阳光下拥抱。

迟意又说：“我没死，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找到我娘亲，我还没亲手折磨封珩和灵元，我还没飞升，我还没帮你夺回你的太子之位。”

“我不用你帮我。”

“现在又不用我帮你了？你一直在帮我，我不能不帮你，而且你要是当不成龙族的老大，以后我去上界要是被欺负了谁来替我打架？”

她嘴上这么说，但裴度清楚，谁能欺负迟意？她不把人打一顿就不错了。

裴度又笑起来，“那只有我能替你打架。”

“对啊，所以你得让我帮你。”

“可是之前我说我保护你，你很生气。”

“你帮我打架，和你要保护我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平等的，裴小黑，我把你认定为伙伴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平等的，想保护一个人的心是正常的，但非要保护一个人，不管那人想不想，就是下意识将那个人放在比你弱的地位下，不是吗？裴小黑，我从不觉得你比我弱，也没有觉得你比我强哪里去，换句话说，你强或者弱不重要，这是你自己的个人能力，和保护我没有关系。”

她要的是伙伴之间的尊重和合作。

她不要做被人保护的菟丝子，这样会阻碍她前进的脚步，会让她沉溺在虚假的安全之中。

裴度说：“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

“我的身体重组，神魂融合，我们之间的契约也随之消失了，你回去或者留下都可以。”

迟早这一天会到来的。

没有伙伴是能一直在一起的。

可是迟意却觉得有点鼻酸。

“我的确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裴度说，“想要夺回政权需要一些困难，所以我需要做准备。”

裴度手中的势力足够回到龙族，但他需要笼络龙族其他长老的支持。

光明正大的让所有人知道，王座，只有他才能坐。

裴度松开迟意，变回本体，威风地很。

混沌幻化的龙角被装回他的脑袋上，瞬间变得威猛神气。

他的修为本身是因为龙角才被压制，所以能在下界一直待着，现在有了龙角，他的修为一直不停往上涨，他不能再在下界待着了。

迟意意识到他现在就要走，也太匆忙了，她想。

可是此刻离开好像又是最好的选择，想要早点相聚，那么就早点做完自己的事情。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在彼此的神识中待了那么久，默契早就形成。

裴度拔下了自己的一片龙鳞放在迟意掌心，“有什么事捏碎鳞片，我会知道。”

他撕破上界和下界的裂空，转身准备离开，最后一秒，迟意扔给他一块墨绿色灵石雕刻的东西，有点像蚯蚓。

不过裴度知道那是他。

“有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