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着?手指,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地上。
“啪”
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白越滞缓地往外走,抬脚落地,身形踉跄,险些摔倒。
Amora连忙上前扶住他:“白总。”
“您要去哪儿?”
白越推开她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外,打开车门?。
坐上后,抓着?方向盘的双手止不住地颤着?,连踩下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Amora吓得连忙拔下车钥匙,哪敢让白越开车。
她劝道:“白总,我来开吧。”
“您想去哪儿?”
白越深呼吸了会儿,嘶哑地吐出三个字:“去那里。”
不可说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出事的商场。
…………
商场的爆炸引发了火灾,大火烧了半天?,如今碎瓦颓垣,一片漆黑。
门?口?拉起了数条警戒线,隐约可见里面还有人在搜查。
警戒线外是死者家属和热心群众的祭奠场所?,摆满了一地的照片、鲜花。
Amora没敢靠得太近,把?车停在不远不近的路边,替白越按下车窗。
白越掀了掀眼皮,盯着?黑黢黢的商场看了很久,目光触及一个走进?商场的警察时,深深地喘了口?气,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沙哑隐忍的声音响起:“警察那边怎么说?”
“如果童童真的、真的……警方应该会通知家属……”
Amora知道白越的意思。
如果温童真的死亡,警方会联系死者家属,也就是他们。
她抿了抿唇,缓慢地说出真相:“罪犯携带的炸药量很多,又有火灾,不少受害者都、都……无法辨认尸体。”@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白越闭上眼睛,眼前拂过森森白骨,心脏被巨大的痛苦侵蚀,脸色一片灰败。
Amora低垂着?眼睫,轻声道:“警方那边已经联系过了,如果有任何……线索,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
祭奠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白越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茫茫地望着?商场。
夜里,不少民众点起了蜡烛。
一个黑人女性?捧着?蜡烛路过宾利,她低头看了眼白越,脚步顿住:“先生,需要占卜吗?”
Amora上下打量了她,觉得她是骗子,皱了皱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可以请你离开吗?”
黑人女性?没有理会她,像是知道白越才?是上司似的,继续对白越说:“我看出您的爱人与这场爆炸案有关。”
“真的不需要占卜吗?”
Amora想说废话,他们都在这儿停了半天?了,不和爆炸案有关难不成是来看热闹的吗?
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白越哑声吐出一个字:“好?。”
白越想要占卜,Amora当?然不能再多说什么。
黑人女性?拿出塔罗牌,对白越说:“请一边想您的最?想问的问题,一边抽三张牌。”
“我想知道,童童现在……怎么样了。”白越颤着?嗓音,缓慢地抽出三张牌。
黑人女性?:“魔术师、愚者、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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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张牌的名字,白越眼睫一颤。
黑人女性?开始分析:“这三张牌显示你和他的关系已经终止。”
“这个结束不止是精神方面的,还有肉身方面的。”
“他死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