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瞥了眼陆匪左臂被鲜血染透的情景,对他说:“先停车,让蛇一给你?处理下伤口。”
轿车在黑黢黢的路边停下。
在后?座不方便换纱布,陆匪便主动走下车,关上车门,站在路边让蛇一帮忙处理伤口。
蛇一揭开原先的纱布,看?了眼有些松动羊肠线,微微皱眉:“三爷,左臂尽量不要用力。”
“线松了,我要帮你?重新打结收紧。”
陆匪嗯了声,单手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又一口。
尼古丁稍稍平缓他躁动的情绪。
蛇一手指搭上他的皮肤,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转而去搭脉搏,眉头皱得更近了:“心跳太?快了,可能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不是,”陆匪斜斜地倚着车门,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有点高兴。”
蛇一愣了愣,抬眼看?他。
陆匪没有解释,吐出烟圈,满脑子都是温童刚才清亮好听的嗓音。
【以后?你?要学着尊重我的意见。】
以后?……
乖宝还真会抠字眼。
明知道温童是骗自己的,但他无法遏制住心底的喜悦。
明知道温童骗自己的目的,可他仍然甘之如饴,甚至希望多骗自己一点。
完了。
他完了。
没能囚住白鸟,反而想做任白鸟翱翔的天空。
陆匪低低地笑出声。
他瞥了眼蛇一小心翼翼的动作,开口道:“用点力,绑紧。”
让我再清醒一些。
蛇一哦了声,用力收紧松散的羊肠线,头也不抬地问:“需要拆了重新缝么?”
陆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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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蛇一跟了陆匪很多年, 知道他?不怕疼,有时?候也会利用疼痛。
见他?这会儿没反应,淡定地说:“那样会比较痛。”
陆匪沉默片刻, 抽了口烟:“我看起来有自残癖好么?”
蛇一顶着张死人脸说:“严格来说, 不是自残,是他?残。”
陆匪:“……”
蛇一迅速将羊肠线收紧打结, 换上新的绷带, 转身走向副驾驶,开门上车。
陆匪瞥了眼他?的背影,垂下?眸子, 缓缓吐出一口烟。
透过灰白虚幻的烟雾,看着后座模糊不清的少年的身影。
半晌, 无?声地叹了口气。
等陆匪抽完两?根烟,轿车再次启动, 缓缓驶入黑暗。
没有在路上逗留, 连夜从曼谷开回橡岛。
抵达橡岛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天边泛起抹鱼肚白, 整座小岛还在沉睡,看不到其?他?行人车辆。
温童在游轮上就有些犯困,后来又因?为袭击的事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被推进别墅的时?候,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田竹月听见动静起床, 看见温童坐着轮椅, 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她?想关心?温童, 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陆匪等人在场不敢多问。
温童感受到有人靠近,勉强睁开眼睛, 见是田竹月,边打哈欠边说:“我没事,就是……你就当我懒得走路吧。”
田竹月听懂了大概意思,松了口气,连忙问:“需要准备饭菜吗?”
“我不吃了。”温童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瞥见陆匪朝自己走来,似乎准备抱他?上楼,立马看向田竹月:“一楼有房间的吧,我在一楼睡就行了。”
田竹月点点头,第一反应是推他?回房间休息,走到轮椅后动作猛地顿住,小心?翼翼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