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亚斯双膝骤然失力,膝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疯狂倒气:“不,不……”
封阙焦急的神情慢慢凝成一片空白,直挺挺地朝着辰幸走去。
他应该马上把人抱下来,可辰幸身上全是血,全都是血……他不敢碰,他都不知道还能碰哪,急得他嘴里不停地发出音调,却连不成一句话来。
医生穿过封阙,把他挤在外面。
“小幸,小幸……”应灼安泫然泪下,喉间溢满了哽咽,“救救他,医生……求求你们……快救救他……”
饶是应灼安在战场上看了那么多的残肢败体,都没有眼前触目惊心。
医生训练有素,把辰幸平放在担架上,立刻查看他的脉搏。
三个人的呼吸瞬间滞住。
应灼安还在神经质般重复着:“求求你,求求你……”
雷亚斯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二十米的距离,他连滚带爬,沾了一身的尘土,趴在辰幸带血的脚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封阙嗓音艰涩道:“医生……他……”
这么多血,如果真的有事……封阙根本不敢往下想。
半晌,医生点了点头,确认辰幸还活着。
雷亚斯登时哀嚎一声,哭得像条狗。
封阙也紧闭了闭双眼,不堪重负般落下两滴泪。
谢秘书高悬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下,但转头就看见议长跌坐在地,双手止不住地痉挛着,覆在脸上。
议长大人竟然能狼狈成这副模样。
谢秘书叹了口气,他跟随议长几人一路颠簸才找到这,辰幸那般怵目的样子,都以为红事要变成白事。
不过好歹,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
再看着应上将,这两天的混乱不堪,无暇自顾,不知道是又撞到了还是摔到了,刚恢复好的胳膊又肿胀起来,骇人得像是一个畸形臂。
雷亚斯殿下外衣里还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哪还有一丝王储风度。
查尔逊和蓝轲兄妹真是走到了绝境,再加上应灼安和雷亚斯身体有恙,两个人同时住院,顾及得便少了,伊斯贝拉又牵制住了封阙,这才给了歹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谢秘书默默出神,突然看见了角落里躺着一个针剂。
他快步捡起针剂,看轻了针剂上面的编号,暗道不好。
救护车上。
三人围在辰幸身边。
医生要把呼吸机面罩给辰幸带上,应灼安连忙抖着手将辰幸脸上凌乱的发丝撩开。
当辰幸的脸完全露在灯光之下时,三个男人只觉得浑身冰凉,瘫在座位上再也无法动弹。
两日后。
辰幸从封家主卧醒来。
封阙担心医院的环境不如家里舒适,索性把半个医院都搬到了封家主楼。
三个人没日没夜地守在辰幸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
辰幸苏醒的时间比医生预计的要早很多。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没休息够的倦意。
三个男人见他醒来,大气都不敢喘。
辰幸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自己,张嘴想说话,却先咳了咳。
雷亚斯赶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
辰幸喝饱了后,第一个开口:“今天是几号?”
“今天……”封阙不知道他为什么先问这个,犹疑了一瞬。
这段时间他们过得杂乱无章,早就忽略了时间。
应灼安连忙看了看手机,道:“是20号。”
“20 号!?”辰幸惊道:“今天是婚礼日期!”
他这么一说,雷亚斯三人才恍然记起。
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