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贝拉的笑容僵住,又在两秒后硬生生回暖,“一时半会还撤不掉,因为我要订婚了。”

辰幸道:“恭喜。”

伊斯贝拉道:“你不好奇我和谁订婚吗?”

两人异口同声:

“不好奇。”

“雷亚斯。”

花园里静默下来。

辰幸看上去无悲无喜,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凉意正顺着他的四肢百骸缓缓蔓延,直达颅顶。

伊斯贝拉捋了捋鬓角,看起来像是在给辰幸平缓的时间。

辰幸呼出一口浊气,还是那两个字,“恭喜。”

恭喜曾经与自己结婚的爱人另作他娶。

伊斯贝拉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知道雷亚斯不爱自己,甚至不喜欢自己,这场炫耀她毫无底气。

但雷亚斯若是想登上高位,必须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贵族妻子,而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同样的,伊斯贝拉的家族没落在即,她肩负着家族复兴的希望,他们结婚,对谁都好。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离开他。”伊斯贝拉语气恳切了起来,“你能理解我的,即将定约的未婚夫金屋藏娇,没有人能接受的了。”

辰幸失笑,终于舍得给了她一个眼神,却好像是在看什么奇葩。

伊斯贝拉不明所以,“他爱你,如果你不主动离开,他永远会追着你不放。”

“他不爱我,他也不会爱你。”辰幸的声音死气沉沉,“雷亚斯只爱他自己。”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辰幸是不甘心被囚禁在城堡里,但他还没有蠢到要为了伊斯贝拉的婚姻而犯险。

雷亚斯和谁结婚他不管,伊斯贝拉怎么嘲讽他,他也无所谓。

他被折磨怕了,他只想活着。

如果可以,就活的好一点……起码不要当他们的共享情人。

“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封阙和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增加筹码,“我们会供你去继续你未完成的学业,或者你不想念了,我可以给你找个职位,让你去工作,只要你晚上回到这里,这样不好吗?”

“不好……”辰幸心中酸涩。

封阙叹了口气,翘起腿,靠在沙发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辰幸说:“我不想当你们见不得光的情人……”

封阙说:“但你也做不了其他的。”

不能做其他的吗……封阙的眼神让人发怵,辰幸在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他被折磨了这么久,身体不好了,脑子好像也不灵光了,在封阙不容置疑的定论下,辰幸竟然开始反思了下自己的想法。

但他的想法又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就是实现不了?

自己这么痛苦,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封阙回到会议室,应灼安和雷亚斯正在等他。

应灼安问:“怎么样?辰幸说什么?”

封阙神色不动,“他不想。”

闻言,雷亚斯用指腹摩挲着嘴唇,似乎在想什么对策。

“他不会坚持太久的。”封阙仰头靠在座椅上:“他本来就胆小,又折腾了这么久,他身边也没有个给他出主意的人。除了耗着之外,他再不愿意还能怎么样?”

雷亚斯阴沉道:“最好是这样。”

订婚在即,辰幸却始终是伊斯贝拉心头的一根刺。

这个人横亘在她与雷亚斯的婚姻之间,只要有他在,她永远无法通过婚姻掌握雷亚斯这个王储。

她需要的可不是名存实亡的婚姻。

侍女诺莎正跪在她的脚边,听候调遣。

伊斯贝拉道:“我会拿到雷亚斯手里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