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天, 两千在新房间里一宿没睡着, 一闭上眼, 就是鼠头人身的?怪物狞笑着闯进来,冲她露出沾着血肉的?牙。
那时候,两千以?为“决定跟着驿站长返回星耀城”, 就是她这一辈子最疯癫的?时刻了。
后来发现不?是。
她还?可以?数着贩蒜的?钱, 一边记账一边学?认字;可以?像当年鼠头人投喂她一样投喂罴人, 打扫罴人掉的?毛,牵着罴人在下水道里逃窜;还?可以?跟着几个比她年纪还?小?的?孩子, 在天灾似的?风暴里完成封存迷藏的?任务……
现在,两千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一切都是有限的?,包括想象力。
此时,她正坐在一辆飞驰在摩羯洲高速公路上的?货车里,目的?地是背区鬼知道背区在哪,可能是西天上吧?
数不?清的?血族和秘族同路而行,到休息站的?时候,伪装成血族的?驿站长还?入乡随俗地插了秘族的?队。会议室的?音箱能听见驾驶室和外界的?声音,那无能狂怒的?骂声一听就是鼠头人的?尖嗓子,两千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捏紧了扑克牌:“……过。”
李斯特崩溃:“别啊!别过,求你了!再想想办法,我们要扫大街扫到明年了啊!”
这是他们离开?人类社会的?第?三天,所有人都从最初的?严阵以?待里淡定下来,现在已经可以?一边用无边镜窥视着来来往往的?血族,一边在会议室聚赌了。
输牌的?打扫卫生。
这是荣誉和未来之战,众人在会议室里围着牌桌正襟危坐。驿站长玩心比恒星还?重,虽然在开?车,但克服万难也要参与。
每次发完牌,不?参加聚赌的?人就用手机拍一张,发过去让乌鸦看一眼牌。然后一心八用的?驿站长就一边在血族车流里穿梭,一边用耳机听着大家出什么牌,遥控别人帮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