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饱经风霜粘着泥点的鞋。
门开了,许少卿进屋打开了灯,安鲤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跟想象中的一样宽敞,但是却没有想象中扑面而来的豪华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空荡。该有的倒是都有,家具家电一应俱全,看起来还全都不便宜。但就是不该有的什么都没有,因此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冷清得古怪。
就像安鲤家桌子玻璃下革皮的印花桌布,椅子上带几何图形的布垫,一进屋时简约铁艺鞋架上放着的那个装钥匙和硬币的纸壳盒子。
当然,在有钱人家就可以转换为装着金龙鱼的鱼缸、镇风水的发财树和镶满宝石的金蟾等等。
他家装修色调也灰不拉叽的。
不过,现在是有很多有格调的有钱人喜欢弄成这种“性冷淡风”,不稀奇。稀奇的是许少卿是“性冷淡风”。
许少卿和性冷淡。听上去像是企鹅与北极熊。
“你家跟我想象中很有差距。”安鲤说。
许:“很好,我并不想与你的想象重合。换鞋。把你的鞋收到鞋柜里去,然后穿那双深蓝色的拖鞋。”
许少卿进了屋,先去洗手间洗手。安鲤就在客厅里转。他看到壁阁上唯一的摆放物。是一个相框,相框旁边放着一条叠得很整齐的小块白色清洁布。
这块布倒是很生活,与周围的冷硬光洁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