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殷嫌弃的声音悠悠传来
“这个也要问我?”池殷加快骑马速度,长发往斜后方一甩,呼了陆墒一脸:“你有哪怕一点点决策力吗?”
陆墒:“………”
他抹了把脸。
好, 好。
我的错, 我的错。
他跟上池殷速度, 想着桌案上那一摞等着他签名的文件, 卑微道:“时有时无。”
“哟,还有有的时候啊?”
“…主要看祖宗心情。”
池殷轻呵了声,没再说话。
两人一时沉默不语。
陆墒攥紧缰绳, 余光掠过池殷,虽然池殷什么都不说,但他就是觉得今天的池殷心情是他遇到她后, 最好的一次了。
是因为想到谁了吗?
虽然三千绝色可能是假的, 但这个抢回家里的一定是真的。
好想上网啊。
是什么样的人, …以祖宗的身份都要靠抢的。
陆墒侧了侧脸,落日夕山,池殷的半垂着眼, 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嘴角也平平淡淡。无垠草原, 高头大马, 把池殷显得很小, 当然,没有人可以在如此大自然前可以显得伟大。
陆墒又想到前些日搜的史料,有些事情或许是假的,但有些一定是真的,比如池殷死于城下之战。
虽然她的作用在史书中没有提及,虽然史书把城下之战的胜利完全归于大战前夜的万人齐舞,但池殷死于城楼下,死于21岁是真实的。
那么年轻。
而且……很疼吧。
一定很疼。
“看够了吗?”
陆墒猛地回神,他与池殷对视一眼,迅速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角,有些紧张:“我……”
“你知道你刚刚什么眼神吗?”池殷面无表情道。
“啊?”陆墒揉了把脸,还有些懵懵的,“什么眼神?”
“快看,这里有个人死于非命,好可怜哦。”
最后那个“哦”被她说得慢吞吞的,显得十分做作。
陆墒干咳一声。
又干咳一声。
“不是,我那是”
“陆墒,”池殷打断了他的话,斜睨过来,语气嘲讽:“你可没资格可怜我。”
她死的时候没感觉到疼。
大概是一秒毙命。
但某人可不一样。
她在书里看到了。
…
等两人结束时,日落大道,天空只留下一缕余晖。
陆墒下马后,站在池殷旁边,仰头看她。
像幼儿园小朋友第一次看到自由女神像那样。
惊叹又憧憬。
怀揣着对未知的向往。
他在等一个极具观赏性的腾空侧翻下马。
池殷看着陆墒眼里的好奇雀跃,罕见地默了默。
她深呼吸:“过来扶我。”
“…你不是会轻功吗?”陆墒迟钝地眨了下眼。
他比比划划。
“先这样”
他五指并拢,表演了一个鲤鱼跃龙门。
“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