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走到床榻前,当着于洲的面,把裹在身上的黑袍子脱了下去。

袍子落在地上,堆在郦筑昙脚边。

室内只点着一根蜡烛,烛光摇曳着,将郦筑昙的影子映在墙上。

一个男子,却生着一个不堪一握的腰肢。

郦筑昙死死地咬着下唇,心中满是难堪和屈辱。

可除此之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明明是自己的容色为郦家招来了灭顶之灾,明明发过誓,无论沦落到何种田地,此生绝不以色侍人自甘下贱。

如今却做出这样下贱的举动,只为了乞求一个男人的垂怜。

他缓步向着于洲走来,墙上那活色生香的影子也跟着动了起来,腰肢像一条危险诱人的蛇,轻摇缓摆着。

郦筑昙走到塌边跪下,像只怕生的狐狸似的试探着把下巴枕在了于洲的膝盖上。

他用那精致的下巴轻轻磨蹭着于洲膝盖,另一只手抓住了于洲的手,把那只布满厚茧的滚烫手掌按在那张妖冶动人的脸庞上。

他用柔嫩的脸颊蹭着于洲的手掌,低声说道:“求大人疼我。”

于洲垂眸凝视着他。

室内的烛火摇曳着,探花郎的身子如熠熠生辉的美玉,烛光似流动的蜜,一寸一寸淌过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这样世间难寻的美色,于洲却依旧不为所动,茶色的眸子依旧古井无波。

终年宿在雪山上的剑客,真的已经摒弃一切世俗的欲望了吗?

郦筑昙的眼中已经满是绝望了。

于洲却突然单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衫,郦筑昙眼中一亮,下一瞬,那带着滚烫体温的外衫却落在了他的身上。

郦筑昙的神色渐渐黯然。

下一刻,他已经落下泪来,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于洲的膝盖上,他低着头,睫毛上缀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哽咽道:“大人......”

他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这一声千回百转的大人,硬生生把于洲那颗石头心给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