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了一个账号天天炫富,要晒她那奢靡的生活,对儿子不闻不问。

许昙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家里搬了出来。

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哭天抢地,茶饭不思,把事情闹到他爷爷那里,他父亲许挚觉得理亏,给许昙的账户上打了好大一笔钱。

周六那天搬家公司开始装箱,两个小时后这些箱子就被送到了柳树街的于洲家里。

两人蹲在地上拆箱子,搬家公司的人开始安装许昙带来的家具,于洲把次卧腾出来,搬到了主卧那里。

爷爷的骨灰还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想起爷爷生前最喜欢晒太阳,于洲就把骨灰盒和爷爷细心浇灌的仙人掌一起放在了窗台上。

次卧已经是许昙的天地了,许昙喜欢把东西放满,地上铺满了地毯,书架上范满了书和人体模型,书桌上放满了各种文具和小摆件,墙上贴满了各种日程表计划表和风景画,就连紫灰色的窗帘上都要挂满小星星。

他和奉行极简主义的于洲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那花里胡哨的卧室让于洲目瞪口呆,眨了一下发晕的眼睛,于洲赞叹道:“你这个卧室发到平台上估计能有不少赞。”

许昙环视一圈,非常满意:“我就喜欢小卧室,小空间能给人安全感,我家的卧室太大了,床也大,每次睡觉我都要把抱枕堆满床的另一边,这样我才能睡得着。”

两人一天二十小时都在一起,这给周思淼造成了很大困扰。

他不太敢让于洲给他讲题,因为许昙冷不丁地就会冷嘲热讽一下。

“这么简单的题你要让于洲给你讲几遍,我和于洲还要出去买奶茶呢!”

“不就是两道辅助线的事么,你有完没完了,怎么净给别人找麻烦?”

这么一句话就能让周思淼涨红脸,然后难过好几天。

许昙是一个非常缺乏同理心的人,他很难和人共情。

他是一只野兽,对弱者不屑一顾,只会臣服于强者脚下,一旦他变成更强的人,就会把昔日里乖顺的面具撕掉,露出他的獠牙。

后来于洲想了个办法,他买了一盒粘糕,就是那种很黏很黏,会把人的牙齿黏住的粘糕。

每次给周思淼讲题的时候他都会手疾眼快地往许昙嘴里塞一个,黏住许昙的牙,让他说不了话。

许昙只能鼓着腮帮子,愤怒地和嘴里的粘糕做斗争。

周思淼的妈妈在菜市场卖鱼,许昙每次闻到周思淼身上沾到的鱼腥味都会和于洲抱怨半天,并不遗余力地试图让许昙远离像“周思淼这么没有任何用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