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过的,只是若是他知道自已为神翼国的安危鞠躬尽瘁,迎来的竟却是满门抄斩,家丁流放的结局时,又该会是怎样的寒心啊。

宁殊玉睥睨着那个明黄的身影,心中暗叹着。

走入殿内的祁谭世显然也看到了杵着的二人,作为皇帝自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反倒是身旁的严贵妃此时柳眉倒竖,叱责道:“宁殊玉!你带着外男进宫便罢了,见到陛下为何不行礼,这就是你们宁家的规矩吗?”

这话说的可谓是无理至极,要知道神翼国腐儒横行,对女子的一言一行皆有标准,若是寻常女子得到这样的评判,怕是一辈子都别想嫁人,只能绞了头发去庙里当个姑子。

“贵妃何出此言?”宁殊玉淡淡开口,“我已拜入玄清派,您是在对我的师门有所不满吗。”

此话一出,严贵妃风韵犹存的娇媚脸蛋便唰一下变得苍白。

众所周知,为了防止修者被凡界权贵威胁,做一些有违两界规定之事,凡界的修者一旦被修仙界的人收入门派,便不再受原本国家的管辖,就连户籍都要一并销毁,了却凡尘。而若是有人明知故犯,以家人安危胁迫,则会遭受到整个门派的报复。

贵妃的言下之意便是神翼国皇室蔑视宗门规定,肆意污蔑玄清派弟子,若是此罪做实,恐怕神翼国也可以改朝换代了,毕竟几个王爷还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着呢。

原本表面不动神色,实则纵容贵妃发难的祁谭世此刻听到这话,猛然甩了严贵妃一巴掌,怒道:“蠢妇!殊玉如今学业有成,下界看望父母,也是你编排的?”

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严贵妃被打的一个趔趄,却依然强撑笑意,眼神却愈发怨毒:“是本宫想茬了,殊玉你可别往心里去”

宁父宁母忙表示贵妃无错不碍事,可宁殊玉却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音。

他分明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你宁殊玉去了修仙界又如何,宁家上下还不是待在京翼城内,任他拿捏,虽不能直接伤其性命,下些绊子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好了,不要为这些小事伤神,开席!”祁谭世大手一挥,打破了这冷凝的气氛。

“开──席──”内监喊道,编钟声响,一群袅娜的宫装女子依次入殿,容颜端美,面若桃花,手中端着一道道宫廷膳食,令人食指大动。

众人依次落座,舞姬已经开始随着音乐翩然起舞,带动着室内气氛也变得其乐融融。皇帝端起酒杯,笑声十分爽朗:“殊玉当时入修仙界是朕没去送送她,如今她既已经回了家,朕便设此宴席,为她接风洗尘。”

宁殊玉虽知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此刻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当下端起酒杯起身笑道:“多谢陛下厚爱,殊玉感激不尽。”

祁谭世见她没有当下落自已面子,不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是威胁起了作用,面上更是亲切:“听你二爷爷说,你还拿到了宗门大比的第一名,为我们神翼国长脸,朕定要好好赏赐你一翻。”

还真佛口蛇心,宁殊玉估摸着宁家的覆灭与皇室也必定脱不了干系,此刻不给皇帝添堵又更待何时,干脆将计就计道:“九公主祁语柔在明轩楼指使影卫攻击师兄与我,使我道心不稳,还请皇上降罪于她。”

此话一出,严贵妃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打断:“殊玉,柔儿如今经脉寸断,受得罪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那是她出言冒犯我的下场,却还未曾知道随意伤人的后果,皇上莫不是要食言而肥吧。”宁殊玉目光灼灼,视线所带来的压迫感让祁谭世这个真龙天子都觉得坐立难安。

“你伤我女儿,还想让陛下惩治于她,宁殊玉,本宫杀了你!”严贵妃此时仪态全无,尖叫着想要狠狠地甩这个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巴掌,却被皇帝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