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伴随你而生的一块顽石。”
“你出自淤泥却丝毫不被侵染,绽放的光华连神主都为之倾倒。而我只是一枚粗砺不堪的石头,连半点天赋也无。”
“当初的天地间只有神人魔三界,你出生魔界却天生圣洁,几乎将所有妖魔屠戮殆尽,飞升天界为神尊之位。”
“而我努力追赶你的步子,忍受着魔祖之火的淬炼终成一块玉石随你飞升。”
“你是神界战神,一手伐檀让魔族闻风丧胆,受万人敬爱神主青睐,而我只是神界位于末端的散神,只能仰望你的辉光。”
“我自卑阴暗,平凡的宛如角落中为人丢弃的布偶。你却不嫌我粗鄙,执我之手看遍江山如画。”
谢昭阙此时的面上满含深沉的爱意,将往事娓娓道来:“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忽然间,他话语中带了些悲怆的难过之意:“世事弄人,你既依托魔族土壤而生,便是天地制造出来吸收魔气的最好载体。”
宁殊玉听着他诉说的往事,脑海之中却恍惚出现了自已身披金甲,手执伐檀对抗天地的身影。
“天道,你框定了我的命运,但我,偏生从不信命!”
宁殊玉听到山间的狂风呼啸,自已的声音却宛若平地惊雷,引得天地为之震荡。
而谢昭阙此时继续说着:“那日,你身披金甲于万神山巅斗天,天道劈下万道雷劫却也耐你不得。”
“那天道十分卑劣,见无法用实力将你撼动,便将封魔大阵原本松动的封印打开,一时间,魔气涌入人间,引得生灵涂炭。”
宁殊玉脑海中由兀自出现了那等民不聊生的场面,魔气翻涌导致房屋倒塌,粮食颗粒无收,人人面黄肌瘦,易子而食。
可谓是“千门万户半作鬼,广厦高宫尽成土。白日不闻父老哭,青天唯见魍魉舞”。
她被脑海中涌出的画面感染,内心满是激愤与同情:“天道不是最公正不过的么?”
哪知谢昭阙却摇摇头说道:“它只遵守自已定制的规则,十万年一次大劫,而你便是设定好的救世主,若是你不愿,它宁愿降下灾难让众生受苦。”
“你虽对于万事冷若冰霜,内心却是极为柔软的,见不得任何苦难。”
“于是你便遂了天道的意,以身吸收了那些魔气,身死道消,灵魂转世。”
“你在我的灵魂之上留下了烙印,希望万世轮回都能重临神界寻到我。”
宁殊玉看着他的眼眸,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你却跟着我转世了。”
谢昭阙先是颔首,随即又摇摇头:“我的原身乃是一块顽石,神魂修为不受轮回影响,永远携带记忆。”
“从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也该换着我来保护你了。”
“傻子。”宁殊玉失笑,轻轻抚摸着他手腕上的莲花印记。
谢昭阙指节分明的手掌将她的手指抓住,声音低低地:“那一世你名为琦然,我却发现你自出生起便伴随着魔气,而我在修炼成玉石之后便有了与你一样吸收魔气的能力。”
“我以为我能够帮你扭转命定的局面,却没想还是失败了。”
宁殊玉看着他这副表现,他往日里那些怪异的举动也有了解释:“所以你知道一切,却只是默默地一步一步引导着我。”
谢昭阙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人的脸色,在确定她没有生气的表现之后,才快速地点了点头。
“那北邙山脉中有什么?”她又继续问道。
“你从前的坐骑。”他回道,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就是零零三。”
“好啊,零零三,我还以为你是个器灵,却没想到你早就和人家勾结起来了啊!”宁殊玉内心说道,神色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