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沭阳被升为工部员外郎,奉旨去了祁山陌河,先行勘察水文地貌。
收拾完刘太傅,夏闻书还做了另一件事。
趁着清查刘党的余波,他将与厉元毅在民宅会面时见到的吏部侍郎陈斐和大理寺丞王宣连贬三级,打发去做了无关紧要的小吏,还顺便查封了专给厉元毅收集情报的上京风月阁。
果然如他所料,厉元毅对过去的九千岁根本毫不在意,夏闻书所传的几封信并没有被送到西南,而是被拆开查阅后,只将他们感兴趣的线报传了回去。
所以暗卫之前几次夜探,成功地将那些信件全都从风月阁给偷了回来。
夏闻书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算起来厉元毅也差不多该发现那些银票是假的了,真是想想都让人心情愉快。
不得不说,这大大降低了九千岁离京的不舍,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兴奋。
××
马车内,穆柯拿着本书半靠在舒适的软榻上,斜瞄着对面九千岁那副两眼放光唇角微翘的模样,顿觉不爽,冷笑道,“怎么,离京就这么开心?子卿昨夜服侍了你一夜,那般的倾城美色极致温柔,居然都没留下夫主半点心?”
“怎么会?子卿若要,命都可以给他。”夏闻书眨了眨眼睛,想起昨夜洛子卿操干自己时玉颜薄汗唇若朝珠的绝美模样,心中也是一阵不舍。
“夫主惯会甜言蜜语,这话留着给子卿说吧。”穆柯撇了撇嘴,“没心没肺的东西。”
“我也没那么差吧。”夏闻书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否则你当初也不会进府。”
“我眼瞎,找了个两面三刀天天气死人的混蛋。”穆柯冷哼一声,顿了顿,感慨道,“子卿的性子才是真的好。人中君子天上仙,世人可真没夸错他。”
夏闻书瞟了穆柯一眼,“说起来你和子卿的关系可真不错,你一个巫医,跟探花郎有那么多话聊吗?”
“真正的君子之交,知己之情……”穆柯不屑地扫了夏闻书一眼,“见一个爱一个只会牛嚼牡丹的呆子懂什么!你这家伙没准光在意谁的器物更大,更能干得你上天吧?”
夏闻书脸上一阵发热,顿时有点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穆柯好一会儿,终归还是不敢发作,气道,“车厢里闷死了,我出去骑马!”
说着,他穿上鞋掀开帘子,站在车舆上四下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对上了骑在马上的明司谕。
明司谕微怔,下意识地避了避,随即又看了过来。
在都督府与他的议定中,他会做九千岁这一路的贴身护卫,只要保夏闻书平安归来,都督府就会立即释放师弟。
说实话当时他心中似乎隐隐松了口气。
或许是不太想这么快就回山,也或许,是想亲眼看看夏闻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明侍卫。”
阳光下,九千岁身上的绯色鹤纹散花锦错襟长袍被风轻轻吹起,清艳的眉眼微弯,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来,带本都督骑一会儿马。”
明司谕催马上前,来到了车旁伸手接住了人,轻轻一托,将九千岁放到了自己身前。
“元沉玥!”夏闻书扭头看向自己护卫队的副统领,下令道,“传我的令,立刻加速赶路,午时前赶到洛河渡口登船。”
“是,大人!”年轻的侍卫统领大声应下,向身后做了个手势。
夏闻书瞟了一眼因为车速骤然加快而分外颠簸的马车,整个人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任由明司谕搂住了自己,笑道,“走吧,让我看看,我家落雁到底能跑多快!”
明司谕猛地一夹马腹,身下矫健神骏的黑色骏马嘶鸣一声,四蹄翻飞,宛如一道清风般向前飞奔而去,转眼就冲到了车队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