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老爷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马车和刘沭阳身上来回一转,心中大为懊悔。操,早知道九千岁并未迁怒刘沭阳,他们何苦做这个恶人!虽然是庶支的庶子,但怎么说也是个六品官,就这么赶出去实在太亏了!
可惜这回事情做得太绝,跟刘沭阳是彻底离了心。如今就连那贱人的身契也赔了出去,恐怕再想拿捏刘沭阳却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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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夏闻书带着府中的侍卫队从南门光明正大地离了上京,向着京郊的温泉山庄而去。
九千岁每月都会去温泉山庄养身,京城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所有人并不知道,离京二十里后,九千岁的车驾绕了段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近郊桃花林附近一处山坳。
蒙庭早已侯在此处,立刻上前入了九千岁的车驾。
“千岁大人,按您的吩咐,三十名甲组暗卫已经就位,一个时辰前有辆运送菜蔬的驴车进入,之后再无人进出。”
“很好。”夏闻书低头看着蒙庭呈上的农庄地图,按其上标注,暗卫约莫发现了十七人,其中至少三名顶尖高手。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突然出现在马车附近,在窗边低声道,“启禀大人,有一架马车刚进了庄子,应是从上京方向而来,来人身穿斗篷但身形步态似是一名女子。”
女子?夏闻书心中一动。
自从听到蒙庭说在太傅府看到贤妃曾经的贴身宫女,夏闻书心中就生出了几分好奇。
贤妃当年被赐白绫,身上可是带着重罪,几名贴身宫女都被按律打死,结果人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那贤妃呢?不会也死而复生了吧?
若真如此,当年他和李景川忙乎了整晚的庆祝活动,可真成了个笑话。
“弓箭手准备,务必封住所有退路,不得放任何一人离开。”夏闻书看着远处隐隐透出光亮的农庄,突然转头看向李棋,低声道,“你带我过去看看,不用进庄,找个合适的地方即可。”
“是。”虽然觉得千岁爷不该涉险,但李棋却并不会质疑夏闻书的命令。他俯身揽住九千岁的腰腿一托,将人横抱在怀中,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庄外靠近主屋的一棵大树下,纵身一跃,带着千岁爷登上了一支粗壮的树杈。
几名护卫立刻分散在附近,将九千岁四周护得严严实实。
夏闻书的目光穿过枝叶看向那间主屋,隐约可见几人正在交谈,但六皇子并不在屋内,而是被人服侍着在后院烤肉。
夏闻书扫了眼,毫不意外李景珩那狗东西果然和过去一样让人恶心。
侍从们在烤架旁忙碌着,但李景珩却拎着一只四肢被绑在一起的活兔子,在一旁火堆上烧兔子尾巴玩。
雪白的长耳兔拼命挣扎着,口中发出小老鼠般吱吱的惨叫,看得李景珩哈哈大笑。
夏闻书深吸口气,瞟了李棋一眼。
李棋随手从旁边掰了节树枝,手腕一抖,那树枝闪电般地扎进了火堆之中,嘭地炸开一片火苗来。
其中一大片火星直接落在了李景珩手上,烫得他一声尖叫,手中的兔子猛地甩到了一边。
长耳兔在泥土里打了几个滚,终于蹭掉了屁股上的火焰,趴在地上装死不动了。
“殿下!”几名侍从吓得连忙扑了过来,在李景珩的怒骂中扶着人进屋上药去了。
夏闻书这才收回了目光,双眼微眯,盯着主屋中那几个听到动静后出来查看的人,仔细辨认了一下。
果然是贤妃身边那名叫绿萼的宫女,还有一名身穿儒生长袍的中年男子,那几名高手也在其中,见六皇子并无大碍,便又回了主屋。
“那是太傅府的二老爷。”李棋从身后单手搂紧了九千岁,低头在千岁爷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