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政令下发及时,也并未见到什么昏庸之举,因此朝中也无人反对。

当然,反对的人也早已被李景川撤了个干净。

“哥哥,你让工部做这个,是要治理陌河吗?”李景川把椅子搬到夏闻书身旁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个能看懂的,连忙问了一句。

他最近刚画过整个华北的地形图,知道奏折上这些地名在什么地方,不再像过去那般动不动闹笑话了。

“是。”夏闻书解释道,“陌河平日虽然安稳,只在二十多年前泛滥过一次,可一旦成灾必是大灾。陌河下游良田百万亩,人口众多,若是国有余力,还是需要修筑一条泄洪水道。”

“不是修堤坝吗?”李景川想起之前听到的治水故事,似乎都是以加固和疏通为主。

“一般是。”夏闻书道,“但陌河有个更好的办法。”

一个后世已经验证过、耗资低见效快的绝妙工程。

夏闻书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沿着陌河某处穿过一处山脉,连到了隔山而望的另一条河。

“如果能打通祁山下的这条暗河,两条源头不同、海拔却十分接近的大河就能贯通,互为泄洪区。”

“山也能打通吗?”李景川惊奇不已。

按理说以大渊朝的科技是不行的,因为根本不可能进行详尽的山体勘测,但他不是来了嘛。

夏闻书笑了笑,解释道,“祁山下原本就有复杂充沛的地下水系,只需要打通几处关键之处,两条大河就能互通,不但能防洪,还能在陌河与临江开出一条新的水路。”

“原来如此。”李景川恍然大悟,突然觉得这些政务也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无趣。

他的夏哥哥真的什么都懂!

“哥哥真厉害,”李景川整个人都靠了过去,伸手环住了九千岁的腰身,“朕还记得哥哥是崇明夏家的,从小就要学这么多东西吗?”

“是,臣三岁便开始入学了。”夏闻书提笔继续批注,心中却忍不住想:可惜祖父惹了官司,夏氏全族都被贬为贱籍,否则他也遇不上流落御马司的前朝太子,被忽悠得净身入了宫。

但若不入宫,又怎能遇上他的小皇子。那个会用自己干瘦的身子为他暖脚的小景川,没准就孤零零地饿死在冰冷空荡的侧殿中。

那几年他和李景川过得真的艰难。四皇子被贤妃一句身子弱见不得风硬生生锁在了侧殿中,从小到大连书都没读过,身边的内侍一个接一个地换。后来他来了,用尽全力才勉强让两人得个温饱,根本没时间教导李景川。

这几年他更是忙得厉害,身子也不好,竟然没注意到李景川身边混入了那么多居心不良之人。

如今他和萧见渊清理了一遍,皇上身边终于是干净多了,学起东西来速度飞快,实在让夏老师很有些成就感。

也有些心疼他。

不过看起来李景川似乎更心疼他,两人用过午膳后,非要他休息一个时辰。

“太医说了,哥哥的身子不可劳累,每日必须午休。”李景川拉着人来到了御书房后设置的寝殿,伸手去解夏闻书的腰带,“正好朕也累了,哥哥陪我睡会儿吧。”

“好,不过最多只一个时辰。”夏闻书张开手臂,十分自然地任由皇帝帮自己脱去了外衣。

李景川是他看着长大的,那时他每每回到房中都累得精疲力尽,小小的四皇子便会帮他脱衣洗脸,甚至还会将两人换下的衣物清洗干净,再钻入夏哥哥怀中沉沉睡去。

每一日,李景川只有在紧贴着自己夏哥哥的时候,才会真正感觉到安心,感受到人世间的些许温暖和快乐。

而夏闻书,也早已习惯将四皇子那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用自己单薄的躯体和寻来的破旧被褥,为这将他视为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