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骨话已说完,耸了耸肩以表无奈。
马新华在脑子里理清了事情的原委,沉声对黎大山问道:“黎副所长,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是……”黎大山的声音弱的几乎听不见,“可是……可是我也是被骗的啊!”
“我要是知道我侄子为了个女人这么……这么撒谎,我肯定不会帮他啊!”
“那意思是,要是他没撒谎,你就会帮他咯?”马新华对黎大山的为人并非一点儿都不了解,只是选择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这回却不一样,乔雪骨是谁?
那可是县医疗队派出去的医生家属!傅修聿还是他当初亲自登门才请过去的好医生!
要是人家在隔壁县兢兢业业、不顾个人安危地维护群众利益,而自己的家属在这边受人欺负,被他马新华遇到了还没有出手相助……
那人家傅医生、以及医疗队其他的医生,听了这事儿难道不会心寒吗?!
这往后要是再有求于人家,叫他马新华如何开口啊!
再者,最重要的原因是,乔雪骨是无辜的。
她只是随意在纸上画了些不太能直视的衣服款式,也没有拿出来赚钱盈利,反倒是偷了她本子的母女俩拿这个挣了钱,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更没想到还能一口气牵扯出黎大山这条喜欢拿官位压人的大鱼!
马新华气急,刘兴邦瞅准时机,将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
刘兴邦:“马秘书,现在黎大山同志离正所长的位置还差了临门一脚,可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刚才一口一个‘农民’的,说的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要是以后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那他的儿子侄子,岂不是都得原地飞升!”
这还只是副所长呢,侄子就敢大闹镇派出所。
那要是以后,黎大山当上了正所长,岂不是县派出所都成了他们黎家的后花园!
“荒唐!”马新华两手直拍,背部也紧绷的疼,“太荒唐了!”
“咱们当官的根本目的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凌驾于人民的头上!抗战多年咱们之所以能够取得胜利,靠的就是老百姓的支持!”
他瞪着黎大山,拳拳教育之心快要溢出胸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黎大山!你还记得你入党时发过的誓吗?!你真以为咱们县里对你平时做的事情都不知道吗?!那是给你面子、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可你非但不珍惜,你还越来越起劲儿!”
“为了一件小事儿就搬出自己的乌纱帽来压人!你这是让支持你的老百姓心寒呐!”
黎大山听的近乎绝望,一字胡也不似刚才的锐利,反而软趴趴地落在嘴上,就跟他此刻蔫儿了的人。
他握紧拳头道:“马秘书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马新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说所长了,我看你这个副所长索性也不要当了!”
“我这就回县政府,把这件事儿给你报上去!往后你就给我停职,好好在镇上当几年的‘农民’体会体会生活吧!”
“马秘书!马秘书你听我解释!”黎大山去抓马新华的袖子,却扑了个空,脑袋撞到了刚才黎杰拍过的那张桌子角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叔!”黎杰想去扶他,却被急昏了眼的黎大山用手肘子一撞,重心不稳,直接在地上摔了个重重的屁股蹲儿!
“哎哟喂!”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远处的郑巧红和杨晓慧看到这一幕,也是吓得不轻。
虽然不了解官场的事,但她们也听懂了,这个马秘书的意思是,以后她们母女俩就没有靠山了!
胡小军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