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翁主捂着喉咙咳了半晌,晃悠悠地站起身,仰头看了看清冷的月光,自嘲一笑:“果然又被阿娘说准了啊,男人,都不可信。”

笑着笑着,她转头看我,月光下的脸泪痕斑驳。

“圣女,赝品,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把苍丹给你们,而且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颠覆祁国也好,削藩除国也罢,我都鼎力相助。”

祁昊袖手而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翁主想要什么?”

“我要一个十六岁的阿渊,除了爱我,什么都不必记得。圣女,我知道你能做到。”翁主直直看着我。

我看看祁昊,他捏捏我的手:“你可以么?”

我点点头。

祁昊看向翁主:“成交。”

恢复意识的刘渊脸色大变,喊着:“不要,阿姊,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翁主转身看着胞弟,笑容近乎宠溺:“阿渊,我给了你三年,可你只回报我失望。

“不过没关系,阿姊永远不会放弃你,以后,我从头教你。”

第9章扶危济急转直下

翁主给了我延寿的苍丹,作为回报,我为刘渊编织了一个真实无比的幻境。

施术完毕,走出屋门,发觉已是晨光熹微时。

翁主立在荒宅丛生的杂草间,听到开门声,猛地转过头,惊飞栖于鬓边的一只蝴蝶。

对视间,我对她点点头。

她勾了勾唇,笑容复杂极了,似欣慰又似厌恶:“圣女,你觉得很恶心么?”

我摇摇头。

她移开视线,对着露出云层的朝阳张开手,阳光透过指缝,将她的脸分割成两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她说起了和刘渊的曾经。

他们从小就是一对奇特的姐弟,要不过分敌对,要不过分亲近,从来没有过正常姐弟的界限。

父王忙碌,母妃病弱,她幼年时便代替母亲管理王府的后宅,因聪敏早慧,倒也得心应手,一应事务井井有条。

“瑛儿比母妃强多了,”母妃总摸着她的长发夸赞,可总不忘多加一句,“可惜,怎么生做了女儿身。”

说得多了,她难免就对男儿身的刘渊有了隐秘的怨怪,他还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天生就拥有一切。

她利用手中管家的权柄,给了这个同胞弟弟一点小小的教训。

可不成想,这小小的教训,让刘渊差点死掉。

那天,因她的授意而无人叫醒的刘渊起迟了,误了请安的时辰。

他小跑着赶去五祯堂的主院,慌不择路间撞上了出门的她,踩脏了她的绣鞋。

六岁的孩子白了脸,却没工夫道歉,沿着长廊疾奔而去。

看着鞋上那块污渍,刘瑛挑挑眉,转身尾随他去了中堂,准备以此为由再告他一状。

可她还没进屋,就被母妃不似人声的怒喝吓得驻足。

病弱的母妃下了床,用身边所有够得到的东西砸向跪在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同时不停地诅咒他:“孽障,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怎么不去死!”

刘渊被重击倒地,在地上蠕动两下,又努力跪直身子,用衣袖擦了擦糊住眼睛的血,一言不发,不哭不闹,习惯到近乎麻木。

屋里,乳母神色焦急,却也不敢上前劝。

她如坠梦境,呆呆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幕,在那个香炉砸上刘渊的额头前,推门冲了进去,拦在了他身前。

歇斯底里的母妃在见到她的那刻蓦地清醒,手一软,沉重的博山炉跌在地上。

她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一步步后退,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刘瑛茫然地看着母妃,手足无措,直到身后有一双温暖的小手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