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滴滴答答地流进池塘,蓝氏只看到自己身下的位置凝聚出了一块黑影。
黑影逐渐变得清晰……
蓝氏的眼球瞬间瞪大凸起,浑身开始颤抖。
这水里的东西都是鱼!
刚才咬了她的东西正是这些鱼!
如果只是平常的鱼那倒是好说,可她身下这片池塘里的鱼,个个牙尖嘴利。
蓝氏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掉进这池塘里,会被这些鱼咬的只剩下骨头。
眼见着又有一只鱼扑过来,蓝氏惊恐地闭紧双眼。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蓝氏睁开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拽起又放下。
"钟简,陪蓝夫人玩儿游戏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千万不要手滑,不然蓝夫人可要倒霉了。"
薛申翊的声音在岸边传来,仿佛一个尊敬长辈语气和善的年轻人。
蓝氏却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彻骨。
钟简嘴角一抽:"是。"
薛申翊让钟简掌握的绳子长度刚刚好,放下去那些食人鱼也不会撕咬下蓝氏的肉,只会用尖锐的牙齿划伤她的脸。
来回几下蓝氏就被吓得晕厥过去,薛申翊让钟简把人放在马车上好好地送回去,还不忘给裴侍郎写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个大字自作自受。
入夜,乾清宫。
裴郁对着铜镜擦拭着刚刚梳洗好的头发。
一双手伸过来接过他手中的巾帕,替裴郁温柔地擦拭他的发丝。
刚刚梳洗过的发丝带着木质的清香,手感如丝绸一般顺滑,从指缝之间划过。
铜镜中裴郁的脸比刚入宫时多了几分冷冽的线条感,少年特有的攻击性逐渐显露。
他的太后娘娘当真是长大了。
"掌印这么喜欢翻窗?"
裴郁压住薛申翊的手腕,声音染着笑意。
薛申翊低声说:"娘娘的寝宫若是可以夜夜为奴才敞开,那奴才便不用次次翻窗了。"
发丝被薛申翊用内力细致地烘干,裴郁倏然抬头看着他,眼底一片澄澈。
"这么说,掌印是想夜夜寻本宫欢愉了?"
裴郁用手指摩挲着薛申翊的手腕,指腹上的温度让薛申翊喉头一紧。
他忍不住垂下头盯着裴郁的脸,无奈道:"娘娘,以后说话休要如此放荡。"
裴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问:"同掌印不愿听,那本宫寻旁人去说?"
薛申翊眉头蹙紧,手指掐一下裴郁的脸颊:"你敢!"
"本宫是一国太后,养几个面首有何不可?"
裴郁小嘴叭叭的。
薛申翊听得火大,脑袋一低狠狠吻上他的唇瓣。
这个姿势薛申翊可以用手掌抚摸着裴郁的脖颈,像捕猎者咬住猎物的喉咙一样掌握全局。
明明是承受着这个吻的一方,裴郁却可以照单全收薛申翊喷涌的情绪,他腾出一只手压着薛申翊的头,无声中安抚着对方躁动不安的心绪,也将主动权不声不响地抽回自己的手中。
姿势不知何时转换,裴郁转过了身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按着薛申翊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良久,薛申翊抽出身,呼吸粗重地道:"娘娘,奴才要憋死了。"
见他这样,裴郁忍不住轻笑一声:"掌印大人,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啊?"
"……"
薛申翊耳根子通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么大个人了,还抵不过一个半大小子的技术?
亲了这么久,他都要憋过去了并且心神不宁,裴郁居然还可以气定神闲地调笑他。
难不成这就是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