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申翊打量着他那张尚且稚嫩的少年面孔,若是不入宫,不用被迫男扮女装,他应该也会是一个张扬肆意的少年郎吧?

在同龄男子都可以骑马射箭,驰骋天下时,他却只能困于囚笼之中。

裴郁眼尾一红,声音哽咽:"怕,可是我不得不入宫。"

他身子骨要比寻常同龄的男子单薄许多,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却这般瘦弱,想来这些年为了伪装成女子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薛申翊喉头一紧,心口莫名的涌上一种酸涩。

"娘娘还请歇息吧,今日之事,奴才便全当做未曾见过。"

薛申翊起身欲走,袖口却一紧,一只纤白如玉的手掌勾住了他的衣裳。

他扭头看过去,裴郁身上的寝衣凌乱,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皮肤,月色朦胧下,少年人的身体虽还未长开,却已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单薄寝衣下,极细的腰身随着他前倾的动作和后脊绷紧勾勒出一道流畅的线条。

分明同样都是男子,薛申翊却像是触电一般移开视线,不敢去看那片白皙。

"你在厌恶我?"

薛申翊听到裴郁嗓音中的颤音,他抿唇道:"娘娘,奴才是阉人,有什么资格嫌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