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副官当时只顾着撤离其余人,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危险。

还没有立刻死亡的R国士兵,浑身燃烧着熊熊大火向白副官扑过来。

裴郁眼疾手快之下只来得及推开白副官,而后一脚把那R国士兵踢回火光里。

在下一瞬间的爆炸中,裴郁闪避不及被灼烧了手臂。

其实伤口确实说不上严重,甚至都没破皮,只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白副官愧疚之下执拗让裴郁回江城的医院进行包扎处理。

秦申翊赶到医院之后看见裴郁受伤的胳膊,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裴郁这才按照要求把伤口包扎得稳稳妥妥。

结束之后,裴郁还有心情晃一下自己包扎得像个馒头似的爪子:"真没事,皮都没破,而且上??药了。"

秦申翊:"……"

秦申翊一直气了三天都没怎么好好说话。

其实他也不是耍小性子,他是害怕。

从来没有过的害怕。

当他得知裴郁遇到爆炸一事后,那全身血液如同凝固一般瞬间冰凉的感觉,秦申翊这么多天以来依然记忆犹新。

也是那一刻,他才从未如此清晰地认知到。

裴郁再怎么威名赫赫,年轻有为。

他也不过是个乱世之中的普通人而已。

人不是钢筋铁骨,再强大的人也不过血肉之躯而已,枪林弹雨之下,一切都可以轻易地化为乌有。

而裴郁是江城司令部的参谋长,更是R国人的眼中刺。

从前秦申翊只觉得裴郁这样的人,是乱世枭雄。

可如今……

秦申翊盯着裴郁的面孔,唇瓣微动。

裴郁也只是裴郁而已。

裴郁捏着一块包装精致的糖果,因为手包扎得不方便,半天也没有撕开。

秦申翊看见,从裴郁手里接过那块糖果,撕开包装纸递给裴郁。

裴郁凑过来咬住那块糖,眼底带着一点儿笑意。

那唇瓣和舌尖的温度在秦申翊手指上一触即离。

秦申翊捏着糖纸,指腹上还残留着方才的触觉。

"裴郁。"秦申翊叫了一声裴郁的名字。

裴郁扬起眉梢:"嗯?"

秦申翊其实不太唤裴郁的名字,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叫七爷。

裴郁曾纠正过,但秦申翊似乎挺喜欢这么叫的,裴郁便没再提过。

两个人这一个月以来,裴郁没有军务时,就一直黏在一起。

亲密的程度可以说羡煞旁人。

但秦申翊依然喜欢唤裴郁七爷。

只是偶尔,会叫裴郁的全名。

秦申翊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裴郁,道:"我也想尝尝。"

裴郁:"没了。"

"……"

秦申翊一只手撑在椅子上,倾身过去吻上裴郁的唇瓣。

两个人所坐的位置不算显目,但来来往往宴席之上经过的人也不少。

裴郁可以清晰感受到秦申翊瞬间急促变化的呼吸。

那一只手还不忘了放在裴郁腰上捏两下占便宜。

裴郁也没惯着他,垂下的手抬起来扣住秦申翊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平复呼吸。

秦申翊舌尖上还有一点儿糖果的甜味儿,随后抿了抿唇瓣。

那头的声音变得更大了,混乱的人群里,罗老总和他新娶的那个姨太太楚桉被簇拥其中,喜气洋洋地敬酒。

秦申翊转而问:"这个罗总,不是太和公司的总裁么?做的生意挺大,平日里跟R国人也是有交情……可我记得,他好像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