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柔和,树影婆娑,夜色聆听了相爱之人最炙热的喃语。

次日到了午时,裴郁才唤了热水来房中洗漱。

直到傍晚时分,滕申翊才偷偷摸摸地从裴郁的小院子里走出来。

一直在府内的定安侯滕昌英:"……"就当他瞎了吧。

就跟那厨房里少了一半的特供葡萄一样,少了就少了,他就当自己吃了,肯定不是自己生的那个小崽子偷的。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重病未愈,滕申翊醒过来这几日一直在控制饮食,因此那十几日昏迷瘦下来的身子骨并没有胖起来多少。

这让定安侯滕昌英看得心疼的不行,上朝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然后朝中那些人就更坚信滕申翊重伤之后身体损伤严重的流言了。

滕昌英得知之后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但这么折腾下来,宫里那位安插在定安侯府的眼线都少了不少。

滕昌英也算是不用太为了苍蝇打不打而犯愁,当个遇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事儿上上朝在圣上面前演点儿戏的老头子。

定安侯府父子如今的境遇,有人欢喜有人愁,民间还是有不少人觉得这对父子为国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换来如今这个下场,实在太不应该。

滕昌英就淡定的多,他当年封侯的时候就想过圣上会提防他,这么多年定安侯府的财产他早就暗中搬出了不少,哪怕圣上真要对定安侯府下手,他也有着最小的损伤方式,带着定安侯府的人撤离。

定安侯本人觉得当官这些年俸禄也没少拿,不吃什么亏,心态好的很。

奈何滕申翊不这么觉得,吃亏是不可能,他在西北边境守了这么多年,还被捅了一刀子差点儿没命,让宫里那位什么代价都没有,他可不干。

圣上不是想废太子么,他非得让那个傻了吧唧还妻管严的夏侯晟坐上那个位置。

远在东宫的夏侯晟打了个喷嚏,表示:"?"究竟是谁在说本宫的坏话?

日子距离圣上定下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等到宴会那日,滕申翊在入宫之前特意在自己脸上铺了一层脂粉,瞧起来病态多了几分。

"怎么样?"

滕申翊把自己的脸往裴郁眼前一送,裴郁忍着笑给他扫去脸上多余的粉。

裴郁点头:"嗯,很好,比我第一次见你看着还要可怜。"

镜子里滕申翊那张脸惨白惨白的,他自己看着都忍不住想笑。

滕申翊用手指勾着裴郁的衣领要去亲他,然而嘴还没碰到人,就被裴郁用攥着佛珠的手挡了回去。

"擦了粉再亲我。"

"不至于吧,我又不会蹭到你脸上。"

滕申翊说着,抬手压住裴郁的那只手,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他就看到裴郁的唇瓣之上白了一片,漱漱地往下掉粉。

裴郁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被滕申翊蹭上了一嘴的脂粉,那股子香味儿都清晰可闻。

滕申翊:"……"

他掩唇轻咳一声,作势要跑,却被裴郁拉着手腕带进了怀里。

两个人在房间内又折腾了半天,直到下人来催,滕申翊才从床榻之上爬起来,紧赶慢赶地补了脂粉。

而裴郁被滕申翊蹭上的脂粉早就掉干净了,他用茶水漱了口,跟在滕申翊身后上了马车。

那坐于马车一侧的人气质清冷,完全看不出方才他都干了些什么。

定安侯府的马车很好认,因而当那马车停在宫门前时,不少人都驻足等着看那马车之上下来的滕申翊是何状态。

然而马车停稳,待下人准备好踏脚凳之后,从马车之上下来的却是一位一袭白衣的佛子。

"和尚?"

"好生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