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给少年用绵软的大浴巾裹起来,把身体擦干净,头发吹干,再放到床上。

他的身体变得更孱弱了,原来有着薄薄肌肉的胳膊,现在摸起来都是柔软无力的。

不知道怎的,宴无微忽然想起了那段甜蜜的如同玻璃糖一样美好而易碎的时光。

他楚楚的装着可怜,靠在了正在沙发上看英文原著的少年怀里。

少年有点别扭,细细的眉毛皱着,但也没拒绝,低头继续看书了。

然后不知不觉,少年就靠着他看了起来,再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他靠在了宴无微怀里。

但他看得沉迷了,倒也没注意。

宴无微就长手长脚的拢住他的身体,悄悄摸他软软的头发,看他那两个可爱的发旋。

夏知不爱被人摸头,宴无微比他高,摸他头发他就会有点不高兴,但也不会明面上拒绝,有点隐忍的样子。

但摸完,夏知就总得给他找点茬,比如故意让他去修邻居家的坏掉的窗户。

那天他乖巧的去了,修好之后,邻居说他家马桶坏了。

这家邻居总爱占小便宜。

“……”

宴无微想了想,就帮忙把马桶也修了。

回去之后他邀功一样把这事儿给夏知说。

夏知瞳孔地震:“你修个窗户得了,马桶为什么要让你修!卧槽,真是欺人太甚!”

宴无微眼眶红了:“呜呜。”

夏知又数落他:“你拒绝说不修就是了啊,他让你修你就修???长嘴干嘛的啊你。”

宴无微委屈:“可是,夏哥看起来跟他们关系很好……”夏知:“那我他妈是跟他们过一辈子吗?”

……

夏知就再也没让他跟那家邻居讲过话,他自己也是,平时碰上了,也不冷不热的,偶尔说话,也含沙射影:“你们家那马桶金贵的很,让我男朋友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人修,别是高攀了。”

邻居说怎么会当然不会。

少年就冷飕飕的笑,“马桶又不会讲话,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张不开马桶盖跟你们讲啊。”

说完瞥一眼乖巧的跟小媳妇一样的宴无微:“是吧。”

宴无微依稀感觉哪里不对,但还是眨眨眼,点了头。

……

后来那家邻居意识到了少年话里隐含的愤怒,亲自上门带了礼物过来道歉,给宴无微说了不好意思,这事儿才算过去了。

“不要随随便便人家让你干嘛就干嘛。”夏知气愤的说:“没一点骨气啊你。让你修马桶你修,让你下跪你是不是给他跪下了?”

宴无微歪歪头:“为什么不行?”

夏知:“?”

夏知气笑了:“那你给我跪一个?”

宴无微看着他笑,就要跪下,被少年扯住了:“我草。你是真有病。”

“你膝下有黄金的知不知道。”

“诶,可是黄金不是都在城堡里吗。”

“。”

“再说,只是跪夏哥的话,要什么黄金呀,夏哥给个亲亲就是天大的好啦。”

“……”

“不、不要说奇怪的话……”

少年脸红了,移开视线,“……我的意思是……”

“那个……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意思。”

“别总因为别人,做轻贱自己的事。”

“可夏哥又不是别人,是我的恋人啊我不可以亲亲吗?”

“……”

“夏哥,你脸好红诶。”

……

那是宴无微人生中最美妙的日子。

只可惜往事已矣,一切再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