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少年就皱着眉头说。
说,宴无微,不许这样做。
……
后来宴无微剁鱼的时候总会犹豫一下,但大概经年习惯成自然,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鱼头已经掉下来了。
于是他会把这条夏知亲自买来的鱼炖汤,以掩盖这条鱼惨痛地失去了它的头。
“不是说做清蒸鱼嘛。”
“……”
“你是不是又把头剁了。”
宴无微把碗里浮起来睁着死鱼眼的鱼头生硬的按下去,厚着脸皮撒了此生最没水平的谎:“夏哥,没有呢。”
宴无微本来以为夏知会说些什么,比如说,宴无微,不要撒谎,或者骂他什么的。
他以前在疗养院撒谎被发现,总会被异样的眼神对待。
宴无微想,没关系,要是夏哥膈应,他可以催眠。
“。”
然而少年仿佛有点无奈似的,搅了搅碗里的鱼汤,“下次清蒸鱼,我来做吧。”
他有点犹豫似的,“不过我可能不太能做好,你将就一下。”
有一瞬间。
宴无微想,这个感觉,很像一脚踩空。
然后咔叽摔到了软乎乎,暖乎乎的儿童气垫上。
很多漂亮的气球飞起来,然后飞到天上,啪嗒啪嗒炸开很多好看的烟火。
令他觉出一种真切的快乐。
被爱着的同时,又被喜爱纵容着的快乐。
……
这让宴无微又漫无目的的发散到了很小的时候,他喜欢盯着摇晃的,温暖的火焰。
疗养院的冬天总是寒冷的,可是火焰很炙热,很温暖,他很喜欢。
他看一眼,就会把手伸进去。
但是,他会有种感觉,如果少年那个时候在他身边,大概就会皱着眉头说。
说宴无微,不许这样做。
……
他小时候,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大概是,想要更真切的抓住那种温暖吧。
于是越抓紧,越能感觉那温暖变得炙热,滚烫,最后把他的皮肉灼伤。
但他去抓火焰的心肠,如火中取栗。
那里竟没有那样烫。
火焰明明披着灼烫的皮囊,内心仿佛竟是温软的像它散发的热度那样,也像冬日的暖栗,恰到好处的温暖。
……
那道烫伤的疤痕已经不在了。
而他凝望夏知,仿佛还是那个凝望着火焰的孩子
自始至终,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他想要……
得到夏知。
想要令夏知,如之前那样爱他。
想要令夏知,除了爱他,什么多余的事,也不必做。
……
宴无微慢慢收回手,眼睛轻轻眨着,“那好吧……”
他看了看表,遗憾的说:“时间确实不太够了。”
“晚上回来再弄夏哥吧。”
“那我走啦。夏哥要乖乖的哦。”
……
震动的贞操带大概设置了时间,夏知被它操了不知道多久,几乎麻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