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好像也怨不得夏哥,是他自己很想认真的排很久的队,给他的夏哥买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的。

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其实没什么情绪,没什么喜悦,也没有期待,只是很平静的觉得这样很好,昨天下雨,今天外面有点冷,奶茶甜甜的暖暖的,很好喝,对夏哥的身体很好,对夏哥的心情也应当也会很好。

所以奶茶被夏知扔掉的时候,他也没有愤恨,没有抱怨,没有委屈,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但他当然不可以很平静,至少表现出来不可以,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太平静会让夏哥……或者说,正常的人感到害怕。

于是青年有点可怜的,委屈说:“这家奶茶真的很好喝……”

……

夏知:“但我不喜欢。”

夏知当然知道自己做得过分。

但他确实不想和同性恋有任何纠缠,高颂寒把他逼到这种地步,他真的不仅是恐,简直还要有恨了。

当然,当然,高颂寒做什么,跟宴无微没有关系,一个冷静健康的成年人,不应该随便发疯迁怒无辜的人。

但是夏知累了,他不想再规规矩矩的了。

他就是要迁怒,要发脾气,要变坏,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宴无微,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已经是个疯子了,他也会去伤害别人,别他妈的再喜欢他了。

他真的嫌恶心。

……

夏知也没想当着太多人的面给宴无微难堪,奶茶是在角落里扔的。

所以看着宴无微红着眼委屈看他,夏知也没有安慰,只插着兜,冷冷地走了。

头也没回。

……

奶茶事件发生以后,宴无微消停了一阵子,没再来找他了。

夏知有时候会忽然冒出一星半点的愧疚,想自己那样无情的伤了人家的心,可真是罪恶啊。

但这种自厌自伤一样的情绪,在吃了药后,又很快如轻烟一样消失无踪了,甚至会有种漠然的冷硬,甚至偶尔会充满恶意的想,是宴无微先喜欢他的,明知他恐同还要冲上来喜欢,被伤害了也是活该。

明知他恐同还要冲上来犯贱的人,就该给他妈两个耳刮子清醒一下。

这种凶残恶意的情绪,在床上被高颂寒肏的时候更加明显。

高颂寒当然是很温柔的对待他的,每天晚上的情事都很为克制,柔软,夏知渐渐的也不会只感觉到痛苦了。

但夏知心里就是憋着一股黑暗的气息,他想发泄出来,他想骂高颂寒你他妈是不是犯贱,逮着一个恐同的人草来草去,你看着高高在上胜券在握了不起死了,但你他妈的本质上就是贱。

但他显然不能这样骂高颂寒,他害怕被关小黑屋尽管高颂寒跟他讲,只要他不把戒指摘下来,他就不会那样对待他。

但他已经不相信高颂寒对他的任何承诺了。

因为只要高颂寒想,他还是能这么做的。

高颂寒说出的话,高颂寒想遵守,就遵守他不遵守,夏知也没有办法。

所以夏知不敢伤害高颂寒。

但他又很想伤害别人,好像这样做了,他就能快乐似的。

所以他就开始伤害宴无微。

伤害宴无微当然是很没道理的行为。

毕竟宴无微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同性恋,也不过是喜欢他,甚至这喜欢也是有缘由的,并非肤浅的出于对皮囊的迷恋他曾经出手救过他。

可是他就是很想伤害宴无微。

非要说的话。

大概是因为,对他而言,宴无微其实跟高颂寒很像。

当初他也是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继续信任高颂寒毕竟喜欢一个人而已,有什么错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