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

夏知听到自己放低声音,说:“我……就,害怕……”

可能有一点装的意思,但也他妈是真的害怕。

“所以,可以不进我房间吗。”

高颂寒看着少年温顺的银发,颤动的睫毛,雪白的皮肤,红润的唇。

柔和的光在他身上打下合适的阴影,就如同精美的瓷器被光抹上明暗交错的诱惑色泽,有意示弱,天香国色,一瞬动人。

高颂寒听见自己说。

“好。”

这样撒娇请求的话。

那么,可以。

夏知又说,“……也不要让人一直跟着我了。”

高颂寒没说话。

男人看起来矜贵冷漠,未发一言。

“你这样……我像个犯人一样,我不喜欢。”

夏知见高颂寒不予置评的样子,攥了攥手指,低声说:“高颂寒,别这样对我……”

少年看起来很脆弱,好像要碎了。

高颂寒看着他,半晌,移开视线,“好。”

……

夏知回到房间,他一般吃了晚饭就会犯困的,但不知为何,今晚却不怎么困。

他却也睡不着,躺在床上提心吊胆,时刻担心高颂寒无声无息的进来,几乎一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萎靡的吃早饭。

高颂寒默不作声,不动声色把一切尽收眼底。

……

中间有心理医生来给夏知诊断精神情况。

夏知不太愿意,但医生来都来了。

完事以后,夏知问医生,“我痊愈了吗。”

医生只严谨的说:“这个结果很慢,要等半个月才会出。”

夏知:“可是我之前去复查……”

医生:“那只是粗略的诊断,精准的判断需要更长时间的精神与性格行为分析。”

夏知:“……”

夏知只好懵懂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也许是他的讨好有了明显的作用,高颂寒也只象征性的关了他两天,就把他放回去上课了。

只临走的时候,高颂寒说。

“记得按时回家。”

夏知背脊微微一僵,半晌,“好……”

夏知把手机里和高颂寒一直共享的定位关掉了。

他上着课。

一节课下课,高颂寒会准时发来消息。

【高颂寒:下课了?】

夏知不是很想回。

他感觉他和高颂寒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

最初,监护者和被监护者的关系。

只是那个时候被监护者为了好过一点,真心实意的讨好着监护者。

而现在的被监护者为了好过一点,虚情假意的讨好着监护者。

而且,他对高颂寒有了畏惧。

夏知感觉回消息的每个手指都很沉重,他慢慢打字。

【知了:嗯。】

【高颂寒:拍张照片。】

夏知低下头,手指攥得发白。

【知了:……拍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