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完全不知道按照什么规律组成的英语花体句子,就真的特别想死。
这种感觉就像在看一部完全不感兴趣,但抱着学习的态度硬着头皮要看的英语电影,但制片方毫不在乎你的英语基础,也仿佛知道你不感兴趣,于是体贴但毫不讲理的帮你开了三倍速,让你在浩瀚的单词里喳摸那几个好像背过的,似曾相识的,仿佛在哪里听过的,又似乎被俚语口音改的有点面目全非的i,my,can……
这个时候夏知觉得自己已经没学过英语了。
他学过什么英语,笑死,他配吗。
虽然理由借口千万种,每种都长得理直气壮,但对上高颂寒这位辛辛苦苦把他送到世界级大学的恩人审视的眼神,夏知也是没法不心虚的。
他低下头,有点磕磕巴巴的说:“i can’t learn……”
这是高颂寒定下的规矩,只要高颂寒开始说英语,那么夏知就得用英语回答他,目的是为了锻炼夏知稀烂的口语和听力。
几个月下来,夏知的口语确实进步了一些,至少出门和人用英语交流,虽然磕磕巴巴的,但没什么压力了。
只是有时候高颂寒用英语讲话,他还是会呆上好几秒钟。
高颂寒会用一些比较高级的表达和孤僻的单词。
夏知的大脑得有些艰涩的翻译一遍,模糊的猜到意思,然后再从自己贫瘠的单词库里扒拉出熟悉的词汇,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组装到语法里回答。
虽然夏知过了六级,但也真的只有六级而已。
想出国正常和人交流,英语水平至少要到雅思。
……
夏知用自己稀烂的口语,模糊的表达了“那个专业好难,我学不会”之后,高颂寒把平板合上了。
夏知感觉男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饶是夏知脸皮再厚,也能察觉到对方看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桶里一块不可食用垃圾。
他听见高颂寒冷淡的说:“随便你。”
高颂寒站起来,仿佛有点厌倦和不耐,“学不学的会,都是你的事情。”
他起身要回房间。
见高颂寒要走,夏知连忙哎了一声,立刻上去抓住了他的袖子,有点讨好似的讪笑着,“哎呀,别走呀,等我英语再好一点,我肯定会去好好上课的,现在教授讲的东西我去了也听不懂,呆着也是浪费时间……也没办法嘛……不过你放心吧,课程我都有让人帮我录下来!我现在就是有点……呃,水土不服!那个,你饿了吧,我今天学会做蛋挞了!我没有放很多糖,是纯原味的!”
少年叽叽喳喳,眼睛黑亮亮的,像只聒噪的笨蛋小白鸟。
什么都学不会,很蠢;叽叽喳喳,没用的话很多,聒噪;以前还很张扬,现在胆子变小很多,好像很怕陌生人,所以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黏人,麻烦。另外,花心,粗心,与人相处毫无分寸感。
高颂寒这样想着。
但是。
男人垂眸看他抓住自己袖子的手。
很瘦,很苍白,皮肤细嫩柔软,像裹着一层蒙蒙白玉,只是看一眼,就生出一种想要裹挟在掌心把玩的欲/望来。
但少年很小心的不碰到他,仿佛顾忌着什么似的。
高颂寒喉结微微滚动。
他敏感察觉到内心不太正常的情绪,眉头皱起来,移开了视线。
……
夏知看他坐回来了,才暗暗松口气,想,这些天高颂寒的态度好像稍微比之前要好一点点了……
以前他这样抓袖子,高颂寒可是直接甩开的。
一脸嫌恶。
虽然夏知也觉得抓袖子什么的怪怪的,但也没办法。
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