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似的屋顶覆着层层白雪,有很多玩偶装扮的人走来走去,和游人一起拍照。

远处还有小孩子堆雪人,父母们陪在一旁。

旋转木马伴随着悠扬的音乐,一闪一闪的发光,过山车蜿蜒曲折,盘旋在高空,偶尔能听到游人传来的惊声尖叫。

薄薄的雪花落下来,戴着毛线手套的小孩伸手接雪,好奇的眼睛和融化在手套上的雪花一样闪闪发亮。

这是一个很适合出来玩的雪天。

顾斯闲:“有什么想玩的吗。”

顾斯闲穿得也休闲,灰色的呢子大衣,衬得他身形修长,斯文儒雅。

夏知垂眸,装作对游乐园很陌生的样子:“……先随便转转吧。”

顾斯闲就习惯似的要牵他的手。

夏知避开。

顾斯闲微微眯起眼。

夏知抿着唇,把手放到卫衣兜里,没有看顾斯闲:“……走吧。”

顾斯闲没动,狭长的眼瞳盯着少年。

少年因为怕冷,戴上了卫衣的帽子。雪花还在落,扑簌簌的落在帽子上,又融化了一些。

有些苍白的雪花落在他散碎漆黑的额发上。

夏知:“……”

夏知低头,仓皇说:“……人、人太多了……我冷。”

夏知不想大庭广众下,被一个男的牵着走,太没面子了,很丢人。

就好像他真的是个同性恋。

顾斯闲轻轻啧了一声,对于他这点无意义的坚持不置可否,但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到底没再强迫他,“走吧。”

床下,顾斯闲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

夏知亦步亦趋跟在顾斯闲后面。

顾斯闲人很高,接近190了,夏知跟在顾斯闲后面,走的很慢,仿佛故意要和顾斯闲拉开距离一样。

顾斯闲走几步就停下来等他。

男人的手插在兜里,侧眼,很耐心的等他走过来,然后继续往前走。

顾斯闲走几步,回头看见夏知停下来了。

顾斯闲走到夏知身边,“看什么?”

少年在看松针上的雪花。

夏知:“……冬天那么冷,它还是绿的。”

顾斯闲:“因为它是常青植物。”

夏知慢慢的哦了一声:“……那挺好的。”

他看着被雪花覆盖的松针,说,“它看起来很坚韧……所以,不会被冬天打败。”

顾斯闲看他半晌,忽然笑了。

男人的笑斯文儒雅,他慢慢伸手,当着夏知的面,折断了那枝松针。

夏知:“……”

顾斯闲说:“当然。”

顾斯闲把夏知的手从他兜里拿出来,夏知没戴手套,从兜里一拿出来,他就冻得一个哆嗦。

顾斯闲眉头稍微一皱,把松针放到他掌心,“它当然不会被冬天打败。”

顾斯闲语调温和:“但是,你喜欢,却可以把它带走,藏起来。”

夏知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顾斯闲恍若未觉,捂住夏知握着松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衣兜里。

然后这次,他们走在扑簌簌的冬雪中,仿佛并肩往前。

夏知戴着帽子,低头走,顾斯闲大衣兜里很温暖,掌心里的松针却让他冷的骨头都在发疼。

再坚韧的松针,也可以折断。

他在警告他。

而男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隐晦的痛苦,只黑发仿佛被雪色染白,偶尔侧眼望向少年,眼神透骨温柔。

*

夏知被顾斯闲牵着,在游乐园转了一大圈。

之后,夏知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