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云笑意差点没挂住,挤过来强硬的扯下他的手。
“你又不是嫂嫂的相公,你问这么多,万一是不好说的,你让嫂嫂如何开口?哎呀,走吧走吧。”
她推着尉迟砚往前。
回头的间隙,却冷着脸无声警告:“收起你的心思,他是我的。”
第八章
桑思娴只是漠然发笑。
她能做什么呢?
上次被尉迟砚听见落胎药几个字,他便日日派人盯着她让她连熬药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她不过是去落个孩子。
顺便,让这孩子的亲生父亲送他最后一程罢了。
真相大白那日,他总得痛苦啊。
不然,多不公允。
去医馆的路上,叶听云一直在说将来小院的重整修葺。
尉迟砚在马车边骑着马却心不在焉,几次三番看向马车里的桑思娴。
直到说到将来给孩子的东厢房,叶听云话里话外都在示意尉迟砚开口要院子。
他却明显迟疑。
眼看尉迟砚第三次偷看过来,桑思娴瞧着马车外,头都没转。
“何必费那个心思,我院子里的东厢房就不错,你要,我让给你就是。”
那里头太脏,她是真不想要了。
那匹出了名温顺的枣红骏马却猛然扬蹄,险些撞上马车。
叶听云脸都吓白了。
就听尉迟砚沉闷的声音:“到了。”
他深吸口气翻身下马,将人挨个护下马车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嘴角含笑。
可桑思娴太了解他。
他在忍,忍着脾气。
一直到把叶听云送上二楼,他罕见的没跟上去。
反倒在桑思娴擦肩要走的间隙,猛然握住她手腕,将人扯到无人的后院。
耳边风声萧瑟。
桑思娴后背撞上墙,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她眼底却波澜不惊。
“小叔子这般抓着我,不合适吧?”
不知道哪句话戳了尉迟砚的心窝,他脱口的嗓音生硬低沉。
“那是我大哥亲手为你们将来的孩子准备的!”
提起那孩子,桑思娴本能护在小腹上的手紧了紧。
却也只是一瞬,她又扬起笑。
“这不是,用不上了吗?”
无论是哪种结果,那东厢房和里头的东西都注定用不上。
尉迟砚眼睛却被风吹的猩红。
“东厢房用不上,那玉镯呢?还有那些头面玉佩,信物你也给摘了!桑思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从前分明那么爱尉迟砚!”
可他从前,也那么爱桑思娴……不是吗?
她忍着泪掰开那只手。
“我只是在想,我该走出来了。”
尉迟砚呼吸却陡然一滞。
“你这话什么意思?送我大哥下葬那日你不是发誓要为他守一辈子?!还是因为云娘?你要是怕她多想就换个地方住,尉迟府不缺别院,只要你不想着离开,办法多的是。”
所以,他的办法就是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外室养?
桑思娴看着他,眼睛发红,差点笑出声。
“尉迟……”
“好了不说了云娘该寻我了,你也不用多想,我说过我会替大哥照顾你便不会食言。”
说完,他几乎是逃离。
好像晚一步,他的隐忍就会崩塌。
可他但凡再仔细点他就会发现,桑思娴握拳的手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