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斯闲清楚的知道,查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就如薛定谔的猫。
在盒子打开之前,没有证据能证明里面的猫死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猫没有死,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结果。
但在此之前,有一点能确定猫一定被人放进了盒子里。
而他既抓住了盒子的细微线索,是死是活,他必会求出一个结果,是以他收了海关那边的人,守株待兔,探查之余,耐心等待。
好在,如今求仁得仁,唐明棠给了他一个惊喜,令他清晰知道猫在盒子里好好活着。
这足够了。
至于盒子在哪里
想到戚父突如起来找上唐老闲聊,顾斯闲冷冷一笑。
三年都等了,他有的是耐心,但首先,高颂寒……
顾斯闲拿起照片,绯刀出鞘,深夜刀锋寒光如雪,只轻轻一划,照片里另一个男人,便与少年割裂开来。
“白色不好看。”
白色会让人联想到被泡发的尸体,腐烂的白肉,噩梦里零碎的惨白贝壳,无尽翻白的海浪,和层叠的裹尸布。
顾斯闲一分,都无法容忍。
他轻叹一声,温柔的对照片里的少年说:“很不衬你。”
他讲话的语调,总是温情脉脉,令人分毫察觉不出字句下藏匿的贪婪和势在必得。
为病痛和思念折磨了三年的野兽,衔着血迹斑斑的刀锋和嫁衣,等着将凄惶的爱人,衔进他坚不可摧的金笼里。
门被敲响,外面有人低声说:“家主。”
“高颂寒在中的所有行程,已经查到了。”
*
“先生。”
高颂寒抬起头,望向开车的查尔斯。
这次来中国,他把查尔斯也带过来了。
查尔斯看了一眼车边镜,不安的说:“……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后视镜里跟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高颂寒扫了一眼车牌号,眸光微微一动。
查尔斯:“要甩开他们吗?”
高颂寒若有所思,半晌,“不用。”
是顾家的人。
他拿起手机,给高俅发了消息。
*
顾雪纯从车上下来,阿钱收了伞:“小姐,小心脚下。”
“没事。”
顾雪纯进了顾宅,忽而觉得不对:“鹤灵呢?”
“……”阿钱欲言又止。
顾雪纯察觉不对,看他:“?”
阿钱:“……鹤灵惊了贵客,在后院罚跪。”
顾雪纯:“?”
阿钱:“已经跪了三个小时了。”
顾雪纯:“我哥呢?”
他的声音低了些,“家主去书房了。”
意思就是,鹤灵要受一夜的罚跪。
顾雪纯:“!!!”
顾雪纯二话不说,直奔后院。
阿钱在后面叹了口气。
自从那件事之后,小姐跟鹤灵的关系便亲近了许多……
鹤灵在院子里跪着,满面苍白,看见顾雪纯之后更是惶然。
“出什么事儿了?”
顾雪纯扶她起来,眉头紧紧皱着,“我哥为什么要罚你??”
“小姐……”鹤灵嘴唇发白,声音细小,“……家主……家主他发现了……发现他还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