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只只。”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会保护你。”

高颂寒说:“我告诉他,你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夏知从嗡嗡的耳鸣中听到了高颂寒的声音,很遥远,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遥遥而温和,像是唯一救赎他的天光,波涛汹涌浪潮中唯一能被握住的稻草

夏知怔怔的望着高颂寒。

“你的资料是以我妻子的身份,被UA公司加密保存的,除了我以外,美国这边,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你实际上在这家医院。”高颂寒慢慢说:“即便他越狱出来,知道你没有死,也不可能找到你。”

夏知直勾勾盯着高颂寒:“所以……呢?”

高颂寒温柔说:“所以,我们不可以离婚。”

少年胸脯起伏,死死盯着他,他眼睛发红,几乎口不择言:“你以为你这样,和他有什么差别吗!!!”

他猛然站起来,嘶声道:“你们没有任何区别!!!”

高颂寒心重重一跳,好像被一把尖锐的刀刺伤,他攥着椅子,指骨用力到发白。

高颂寒闭了闭眼,他仿佛也有些痛苦,半晌,他喉结滚动一下,“好,你既然这样讲,那我们就清算一下。”

“我把你从天使号上救回来之后,你跟我说,我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一笔勾销。”

高颂寒定定的望着夏知:“你是这样讲的吧。”

夏知动了动唇:“……”

“之后,你用宴无微涂上毒药的戒指刺伤我。”高颂寒的神情是冷静的,甚至是冷酷的,“我命悬一线,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的手指收紧蜷缩,又竭力松开,眼圈泛着红,几乎绷不住冷酷的神情,嗓音沙哑,“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你说你讨厌男人,害怕男人,不喜欢男人,不要和男人结婚,千方百计,要离开我,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置我于死地。”

夏知脱口而出:“我没有!”

说完之后,他猛然闭上了嘴,移开了视线,指骨泛白。

“好,你没有。”高颂寒说:“坐下,夏知。”

夏知被男人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动作僵硬的坐下了。

“那么,我在icu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

高颂寒笑了一声,一字一句,“你在和宴无微谈恋爱。”

夏知嘴唇动了动。

高颂寒紧紧盯着夏知,冷冰冰的笑了:“怎么?我要死了,你又突然能接受男人了?你又突然能跟男人在一起了?”

“夏知,你以为你这样,会比你要杀了我好受吗!”

夏知被高颂寒的言语机锋狠狠逼迫到角落里,根本不知如何反驳。

高颂寒是恋人和丈夫的时候,对他极尽温柔体贴,然而一旦化身敌人,那必然凶悍残酷,不留余地的。

夏知嗫嚅道:“是……是你逼我的……我、我们的婚姻,不作数……”

“是,是我逼你。”高颂寒说:“一开始,之前,是我逼你。”

“但你也说过,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现在,你既然能和男人在一起。”高颂寒咄咄逼人:“那我们的婚姻为什么不作数?”

夏知窘迫的说:“这、这不一样……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高颂寒冷冷的,近乎刻薄的说:“因为他肯伏低做小?因为他会说甜言蜜语?因为他是个骗子?还是因为他长得像女人,你是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蠢货?”

“……”

夏知被怼得七窍生烟,又无理辩驳,干脆破罐子破摔:“……是,是!我他妈的就是蠢货!非得和一个蠢货结婚,可委屈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