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失血过多,眼都是花的,但宴无微还在摇晃他。

“夏哥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说话!!他哪里比我好!! !他有我漂亮吗!!他他妈的那么黑!他又黑又丑!!他会什么??”

宴无微仿佛浑身上下都在被嫉妒的毒蛇嘶咬,可夏知不回答他的问题,就仿佛懒得搭理他似的夏知这个态度,再对比夏知对那个黑人有问必答的态度,宴无微更是嫉妒得面目全非:“为什么!!!”

“你管我……”夏知被他摇晃的头昏脑胀,半天清醒过来,一字一句说:“总之……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冷笑说:“主人和狗的游戏也都是骗你的!!你算什么狗,你配吗!!”

“你就是个疯子!!”夏知字句如刀:“你永远也得不到爱!!”

宴无微被夏知的话伤的心都碎了,他陡然对那个黑人生出了无与伦比的憎恨,狂烈的感情让他口不择言:“对!!!我就是杀了他!!他活该!!”

但他说完就又哭了出来,他疯癫又绝望说:“就算我杀了又怎样啊!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啊!!”

“那个黑鬼死了就死了啊!”

“我那么爱你!你原谅我、你爱我一下 又能怎么样啊!”

……

宴无微哭得肝肠寸断。

他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时候。

少年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高云渐散,月光缠绵悱恻,他满脸湿泪,哆哆嗦嗦去摸夏知的脸,“夏……夏哥……?”

他忽然发现了少年流血的腿,他脑子嗡嗡的,语无伦次:“流血了,夏哥,你流血了……”

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黑夜,玫瑰,沃土,乌鸦,还有在流血的苍白爱人。

宴无微直勾勾的盯着那鲜艳的,如黑玫瑰般绽放在月光下的血

按理来说,这对夏知而言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可他的心脏仍然一抽一抽的疼痛着,几乎把他逼得发狂。

“绝对不会原谅你。”

“你就是个疯子!!”

“你永远也得不到爱!!”

于是宴无微感觉热血又冷了下来。

……

管家进到手术室的时候,看见宴无微一边哭一边给昏迷少年缝合伤口:“不……你不是夏哥……”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主人喜欢小狗……夏哥、夏哥爱我……我们、我们是恋人……”

他眼睛都哭肿了,哽咽说,“夏哥……夏哥才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管家一顿,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来宴先生这是真的还是演的毕竟宴无微手中用于缝合的羊肠线针稳稳的,缝合好后,他又抽噎着拿起医用剪刀,剪断羊肠线尾,又抽抽鼻子,撕开了新注射针管的塑料袋,插进准备好的小药剂瓶中抽取药液,准备给少年腿部注射。

管家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陡然瞳孔一缩:”!! !宴先生!!那是剧毒!”

宴无微眼瞳放大:“我知道啊!!”

少年用玫瑰刺挖定位器的手法着实简单粗暴,肉都被烂了。

好在夏知的腿本来就是麻痹状态,是以夏知应当是没有感觉太疼的。

但宴无微觉得疼。

他好疼啊,疼得倒抽冷气,疼得眼泪止都止不住,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觉得睡在床上无知无觉的人是那样那样的可恨!

让他恨不得直接给他注射剧毒生物碱,再涂上永不腐坏的蜡油,令他变成漂亮的沉默人偶,令他永远说不出让他讨厌,让他厌恨,让他哭泣,让他黯然神伤的话!!

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