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强留下来的,全部都是一场泡影。

那些离开的,失去的。

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

大抵是知道逃跑在宴无微的缜密的监视下再无希望,又或者一种燃烧的执念和恨意在胸腔久久不熄,夏知没有再动逃跑的念头。

他不再经久的凝视天空和白云,也不再整日看着某处去往地下通道的入口怔怔发呆。

他开始很认真的和宴无微玩着主人和狗的游戏。

宴无微乐此不疲,夏知也没有不耐心

毕竟他的身体,确实已经被调教的不太能离开宴无微了。

花腔肏开了,没有安全感的小狗确定了主人已经无法离开自己。

确定了主人必须“爱”着小狗,并且再也无法离开小狗的爱意后,便安安心心的放开了对主人残酷而冰冷的限制。

宴无微大抵是非常高兴的。

小狗得到了安全感,自然一切都好说。

他不再整日把夏知困在屋子里,轮椅上也没有了束缚夏知的枷锁。

夏知也渐渐习惯了用轮椅代替双腿,在古堡里漫无目的四处闲游。

然后再被他的突然出现的“小狗”找到。

小狗总是黏人的。

身体需要的时候,这种黏人显得贴心而必要,但不需要的时候,更多便是想要挣脱的厌烦。

但主人也会有主人的办法。

如果主人不想让小狗跟在身边。

他就会在某个房间藏上一颗宝石,或者一本书,然后让小狗去找,并且设置游戏规则,比如不可以看监控小狗这个时候会以为主人在很有耐心的跟他玩游戏,会很热情的去找,努力哄自己的主人开心。

这个时候,被小狗残忍的爱逼到墙角的主人,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时机。

重修的古堡处处装上了方便残疾人的轮椅行驶的长过道,高一点的地方也会装上电梯。

即便没有宴无微的协助,夏知也能去很多地方。

虽然,目前看起来宴无微给了他很多喘息的空间,但实际上,夏知依然被看管的很严,他还是没有办法接触任何尖锐的物品,博物馆上的瓷器现在都放到了防弹玻璃柜里,可以观赏,但想要再出现之前那样的意外,却是绝无可能了。

……

夏知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手段,把宴无微哄走了。

他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花园。

鹅卵石地面并不好走,但夏知也并不着急,推的很慢。

他以前是个急性子,但现在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

时值春日,各色花儿在花园里连成了花的海洋。

很多花夏知都不认识,也叫不上名字,有的花瓣嫩黄,连成一团,只单纯觉得漂亮。

几株叫不上名字的黑色树木立在曲径边,树下却栽种着一种绿植,生着一大丛大丛花团。

这花团像用纸揉剪成,有蓝有紫有红,是无数小花组成的大花团,叶边缘色深,内里色浅,夏知经常看到,只是没工夫细看。

夏知推着轮椅过去,有点好奇的摸了摸花瓣,软软的……

“哗啦”

夏知:“!!!”

金发青年脑袋上顶着一丛淡金色绣球花,脖子上挂着夏知扔二楼某书架下的金宝石项链,笑得比花还灿烂:“surprise!”

夏知心脏骤停了一瞬间:“……”

等反应过来是宴无微的恶作剧,夏知表情扭曲一下:“草……”

时间已近黄昏,晚霞是火一样的颜色,映着地上散碎的花瓣也仿佛在燃烧。

而青年脑袋上的绣球花滚落下来,夏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