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愚闭了闭眼,她低声说:“我可以向你赔罪……你放过他们吧……”
宴无微新奇的看着她,“你向我赔什么罪呀。”
他悠闲的坐到了一旁的扶手椅上,翘起二郎腿,阳光倾泻在他那张漂亮仿佛天使的脸蛋上,令他金发熠熠闪光,“我昨天做梦梦见上帝了,上帝说陈小姐纯洁又无辜,理应去天堂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在上天堂之前。”宴无微掸了掸袖子,水晶袖扣隐隐闪光:“陈小姐要亲手杀死横行世间的魔鬼才行呀。”
“……”
陈愚最后低声说:“……宴……如果夏知知道你做的这一切,他会害怕你的。”
宴无微:“怎么会呢?”
他咧开嘴笑暧昧的笑了,“他很爱我。”
他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露出劲瘦的手臂,手肘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咬痕。
“看。”宴无微笑着,拿起桌上管家泡好的卡布奇诺:“这是他爱我的证明。”
“……”陈愚镇定的说:“如果这种爱的证明就能令你满足,你何必不杀我呢……”
宴无微一顿:“……”
“你需要我,宴。”陈愚咽着口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办法成为【正常人】。”
陈愚说:“……你需要我,教你怎样去爱夏知。”
漂亮青年的睫毛浓密,覆住琥珀色眼球一片阴影。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陈愚,手中的卡布奇诺像被机器人握住似的,波澜不惊。
“夏……夏先生的状态应该很不好吧。”陈愚很慢很慢的说:“他是不是整日闷闷不乐……?”
“不。”
拿着卡布奇诺的青年,慢慢裂开嘴巴笑了,他浑身上下任何一个器官都没有动弹一星半点,那杯卡布奇诺甚至连一丝波澜也不见,唯一在动弹的,只有那不断往上爬的唇角即便阳光之下,这个场景也是有些惊悚的。
相伴十年,陈愚知道什么时候宴无微会出现这种状态。
大脑在飞速转动思考,神经被调动,嗜血欲想要被满足的时候
尤其是在他思考【杀人艺术】的时候。
陈愚仿佛一只被毒蛇咬住喉咙的兔子,浑身冷得渗人。
过了很久,陈愚听到他说。
“他每天……都很快乐。”
嗓音如同空谷幽灵,令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也就在这时候,管家快步过来了,他在宴无微耳边说了些什么。
陈愚模模糊糊听到了两声“少爷又……你不在……不太舒服。”
模糊几个字,信息量却很大。
陈愚的心莫名有些发沉。
但宴无微身上那种阴森悚然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
青年笑得阳光灿烂,他放下咖啡,从扶手椅上起来,拉下袖子,仿佛有些无奈,又有些甜蜜似的,“我的小太阳花真是一刻都离不开我呢。”
“谢谢你拨给城堡的重修资金。”
他微笑对陈愚说:“失陪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陈愚:“你带来的女仆很愚蠢,窃听器只能藏在胸口吗。”
“真遗憾。”宴无微散漫笑了:“虽然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但还是发现啦。”
“不过没关系。”宴无微说:“陈小姐,我不会杀掉你的。”
“我永远感谢你。”宴无微轻佻的笑了,“让我在美国这片自由的土地上,找到了我的太阳花。”
陈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
大概是逃跑激怒了宴无微,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开始给他吃掺了药的另一种糖果。
夏知模模糊糊听到管家和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