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宴无微看着,他当然什么都拿不到。
盘子都是银质的,摔不碎,宴无微也不许他用餐刀或者叉,饭菜都是用勺。
没有什么机会。
夏知疯狂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就这样带着定位,被宴无微禁锢在这里一辈子!!!
那他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还有……他的身体……
夏知想到昨晚,一直纠缠着宴无微要的自己。
他瞬间捂住了嘴,他心脏战栗,觉得特别恶心。
……
宴无微推着夏知去城堡的藏品馆放风的时候。
夏知说想看那个猫头鹰罐子,让宴无微给他拿。
宴无微去拿的时候,夏知扶着轮椅,往展示柜一撞放很高的一个唐代的五彩青花瓷,直直的朝着少年的方向歪砸下来!
夏知直直的看着,眼神凛然,没有任何恐惧。
以前打群架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被人用酒瓶子砸过头。
他一定要把腿里的东西挖出来,不惜一切代价!!
……
电光火石间,夏知整个人被青年扑住。
青花瓷朝着青年的背部砸下来。
青年甚至都没有看,只反手利落一枪那精致的唐五彩,瞬间在夏知眼前炸开崩飞的碎瓷,片片割在青年的后背,一霎血肉模糊。
未等夏知看清,下一刻脑袋就被压在了男人胸膛上:“……”
宴无微后背几乎被崩开的碎瓷扎成刺猬,鲜血淋漓,然而少年却被紧紧的护在身下,没有受半分的伤。
但他轻出了一口气,收了右手的枪,拍拍袖子要站起来,笑吟吟似的,“夏哥没有受伤吧?”
少年却猛然抱住了他
宴无微瞳孔一缩:“……”
那一刻,宴无微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的笑容凝固在唇角。
他觉得自己像个向着一条不归路狂奔的狗,忽地一脚踩空,啪叽跌到了深渊般的天堂。
夏知细嫩的手,仔细摸他后背被碎瓷崩过的伤口,然后从那一片血肉模糊中,拔出了一枚枚满是鲜血,却十足锋利的碎瓷
夏知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但他依然努力镇定着,低声问:“疼吗。”
宴无微感觉到了透骨香里传递的紧张,眼眶一下就湿了,他立刻撒娇呜呜说:“夏哥,疼的,好疼的。”
透骨香亲亲密密的缠绕着他。
宴无微已经难以分辨,这种依赖似的缠绵,到底来自透骨香的本能,还是少年的爱欲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被爱。
夏哥在紧张。
他在担心他有没有疼诶。
于是他感到了一久违的,温暖的幸福。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幸福过了。
这就够了。
他睁大眼卖娇,给夏知看他左手的猫头鹰罐头:“夏哥要看这个是吗?”
夏知说:“别说话……”
他说:“趴下,我把瓷片给你拔出来。”
恶犬因为得到主人一点模糊的爱,立刻便收敛了所有的利齿和尖牙,又变得乖巧可人起来。
夏知摸过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一片一片的把碎瓷拔出来,扔到了地上。
宴无微却仿佛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只小声说,“夏哥小心不要伤到手……”
夏知:“……”
夏知慢慢把一片棱形的锋利瓷片从宴无微背上拔出来,拔一个,扔一个。
他垂眸说:“不要紧。”
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拔出某片长碎瓷的时候,软嫩无力的掌心掰断一半细微的咔嚓声,隐藏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