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闲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木屐踩在地上,清脆空灵的一响。

少年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猛然后退了好几步,软软的头发都快支棱起来了。

顾斯闲停下,牙齿有点痒痒,他想,如果这时候没有玉枷,恐惧的透骨香应该已经溢出来了。

“怎么会对不起她。”顾斯闲慢慢说,“我走到今天,对不起过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顾斯闲望着夏知,仿佛望着一头可怜的困兽,他舔舔牙齿,笑容依然斯文柔和,“你说,我跟她说,我要你跟我的话,她会答应吗。”

夏知脑子蒙蒙的,他手指攥成一团,和贺澜生在床上的那些事情,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在他脑海里翻腾,他努力想要忘记的东西突然又活灵活现起来,那些和男人上床的……让他反胃的东西。

夏知疯狂摇着头,说:“我不答应,我不会答应……”

他退到了桌子上,身体贴着桌子,终于退无可退了。

于是夏知就看到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在夏知侧身想跑的时候,他伸手扣住了他脖子上的玉枷玉枷后面有个小小的锁扣,刚好可以探入一个食指也是扣接锁链的地方。

顾斯闲轻轻松松扯着玉枷,把夏知的头扭过来,掐住了他的下巴,低头很自然的亲了上去。

“唔……唔”

第三十五香

唾液交换,和挣扎之下,顾斯闲终于又尝到了沁人心脾的透骨香味。

他只是想随意尝尝透骨香的滋味,未曾想,这个吻却很和他心意。

他散漫想,其实爱与不爱的,也不重要。

他既是顾家家主,又继承了母族,那么自然要死死抓住透骨香主的。

这世上,没人能挣脱透骨香的诱惑。

这对夏知来说是一种不幸,对其他人而言,又未尝不是如此呢。

但胜利者之所以会胜利,向来是因为他会主动出击,将危险的命运牢牢掐在掌心。

只要透骨香主在他的牢笼之下。

他又何妨恐惧交出一颗喜爱之心。

顾斯闲自信不爱任何人,对妹妹的关爱之外,他只爱自己。

但是,对于属于自己的香主。

自然无妨沉沦。

……

“就是真做了一些对不住的事情。”

“ゆき也会原谅哥哥的。”

亲完,顾斯闲在少年耳边,用很低很温柔的声音细细跟他分析,“ゆき虽然看着任性妄为,但其实,非常听哥哥的话。”

“我看着她长大。”顾斯闲说:“她的一切我都知道,也比你更了解。”

顾斯闲吻着他的耳垂,声音低哑,“只要我告诉她……我想要你。”

“在哥哥和男朋友之间,她会选我的……小知了。”

夏知浑身颤抖,他有种古怪又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身后这个困着他的人,是个真的很爱护妹妹的哥哥,或者说,爱护妹妹的长辈,他仿佛对他这个,抢走了妹妹的男朋友是有敌视的但他又的的确确,在亲吻属于妹妹的男朋友,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又藏着痴迷诡谲的迷恋。

他说这些话,像是在向他示威,告诉他不要想染指他宝贵的妹妹,告诉他,在他妹妹心里,哥哥永远比男朋友重要。

又或者,在妹妹心里,哥哥要比他这个没用的男朋友强的多的多但这示威中又带着些诡异的缠绵,仿佛又在循循善诱的劝告他放弃她吧,到我的怀里来

夏知断了线的大脑忽然又衔接上了,他疯狂摇头,“不会的!yuki不会这样……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