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四周踱步,它们不敢看宴无微,所以那因为饥饿而猩红恐怖的眼睛,就直白而尖锐的凝结在笼子里的夏知身上。
“……”
夏知望着似乎在思考的宴无微,一时间觉得语言竟如此的苍白无力,令他惶然又恶心。
“完全不知道拿夏哥怎么办呢。”宴无微好似很苦恼的样子。
他望着夏知,仿佛在期待着夏知说些什么:“夏哥……”
夏知知道宴无微想让什么,无非是服软。
可是他什么也不想说,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和宴无微说话,也不想看见宴无微,他从来没有一刻这样厌恶讨厌谁,但他现在,如此,如此的讨厌宴无微。
宴无微见夏知一语不发,似是油盐不进,叹口气,站起来,漂亮的金发遮住了眼瞳,“算了。”
他起身,走了。
夏知喉结微微滚动,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刚刚浮现心头,那些恐怖的野兽就如同看到了滴着血的鲜肉,随着宴无微的离开,争先恐后的朝着夏知的笼子扑将过来!
“哗啦”
脆弱的笼子摇摇欲坠起来
那狮子的爪子已经伸了进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笼子并不是那么牢固,那铁杆是那样细,足以困住他,却困不住咬合力巨大的野兽
夏知惊叫一声:“宴无微!!!”
他嗓子都嘶哑破音了,害怕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宴无微!!”
他只仓皇而绝望的喊着宴无微的名字,想往后退,脚踝的铃铛剧烈的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然而后面,一只雪白的狼嗷呜一声,尖牙把笼子咬到变形
宴无微远远的望着夏知,语气轻飘飘的,“……夏哥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欢我,只想和我分手。”
他在此时对着绝望的猎物哀怨起来,眼尾竟慢慢红了,“被夏哥讨厌,我好难过哦。”
夏知看着那变形的笼子,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知道,宴无微在逼他。
他被链子锁在笼子里,无处可去,无路可逃,而宴无微从容不迫,冷眼旁观。
宴无微只摆出哀伤绝望的样子就足够了。
因为他知道,可怜的猎物为了活命,必然会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
少年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他颤抖着,绝望着说:“我没有……”
宴无微轻飘飘的问:“没有什么?”
他仿佛没听清似的,一定要听到少年准确的回答。
笼子被冲撞着,少年站都站不稳了,摔在了毛茸茸的毯子上,又挣扎着起来,那笼子已经被狮子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狮子头已经钻进了大半,血盆大口流淌着生肉的腥味和口水,少年疯狂往后退,可是手上的链子都绷直了,他退到了笼子边缘,却又被觊觎已久的狼爪抓烂了衣服
少年崩溃了。
于是宴无微终于听到了他想要听的话
“我没有,我没有要和你分手……我没有要分手……我没有……”
对着闯入笼子里要大餐一顿的狮子,夏知连吓到晕厥的资格都没有了,肾上腺素飙升,大脑陷入了绝对的应激状态,他简直要泪流满面,他带着哭腔:“我没有要和你分手,我在胡说八道……”
宴无微哪里是可怜兮兮需要人保护的角色,他就是披着柔弱皮囊的凶兽,杀人不眨眼的豺狼,满身斑纹的毒蛇,人面兽心的混蛋!!
“没有吗。”宴无微依然轻飘飘的,“……夏哥之前也是这样答应我的,说会做我的男朋友,可总是突然反悔,让我伤心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
宴无微注视着那个疯狂挣扎,却被狮子步步逼近,无处可逃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