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微想抓住夏知的手,却只擦过夏知的衣角这一瞬间错过的感觉,让宴无微的神情彻底阴郁下来。

夏知当然跑不了多远。

他再次被巴西非勒犬逼到了角落里。

宴无微动作很慢的把脸上的灰尘和沙子擦干净,他的动作很缓慢,很优雅。

因为他必须在这一段时间里,清晰的意识到。

夏知下定决心不要谁的时候,那就是真的不要了。

就像他抛弃顾斯闲,抛弃高颂寒那样。

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心很软,但往前走的时候,也没有人比他更加冷酷无情。

“……”

他站起来看着夏知,喃喃说:“夏哥,好痛。”

曲奇咬得很痛。

是养不熟的狗。

灰尘迷了眼睛也很痛。

也是养不熟的主人。

月色下,夏知看到宴无微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忽然开口说:“动手吧。”

什么?

夏知忽然肩颈一痛:“……”

夏知眼前模糊起来,他踉跄几下,摔到了宴无微的怀里。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喃喃:“麻醉……”

麻醉针……

……

夏知觉得有点冷,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然而很黑。

四周都很黑,没有光。

夏知:“……”

夏知下意识的有些哆嗦着要站起来,他很怕黑,他伸手想要四处摸索,却听到了清脆的声音。

冰冷的链子在手腕上交错晃荡,落下来的声音。

夏知僵硬一瞬,他伸手去摸,在手腕上摸到了质感冰冷的链子,两个手腕上都有。

夏知慌张的又去摸脚踝,没有摸到链子,却在右脚脚踝上摸到了铃铛,一动就清脆的响。

“……”

夏知大脑一片空白,他叫了起来,“宴无微!!!”

他摸了一个方向走,他能感觉脚下是厚厚软软的,毛茸茸的垫子,然而没走一会就到头了,而且还有些摇晃,他有些站不稳,走几步还踉跄摔倒在了厚厚的毛毛上,他感觉四周天旋地转一样在摇晃,等过了一会才缓下来。

夏知慢慢往旁边爬,他摸到了交错的金属栏杆。

夏知的心脏噗通噗通跳起来,他顺着栏杆往旁边摸,越摸心越沉他意识到他好像在一只巨大的笼子里。

“宴无微!!!”

夏知崩溃了,他猛然拽着铁栏杆,“开灯!!放我出去!”

黑暗很安静,没有人搭理他。

夏知强作镇定在黑暗中呆了一会,但很快,他就受不住了,他感觉四面八方的黑暗里似乎都藏着什么张牙舞爪的可怕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一个难以承受的噩梦里。

夏知害怕起来,他怕黑极了,他叫着:“开灯……开灯……”

少年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甚至开始服软,“宴无微你开灯……我害怕,我害怕……我怕黑,你别关灯,我害怕……”

空气中的透骨香都是崩溃的恐惧。

“咔哒。”

灯亮了。

夏知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但他随即意识到了糟糕的地方……他身上一丝不挂。

他确实在笼子里,极其奢华而巨大的金属鸟笼。

而更糟糕的是,这个笼子是吊起来的,离地面大概有足足十米的距离。

所以他刚刚走起来笼子一直在摇晃。

夏知往下看了一眼就开始发憷了。

十米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