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本来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宴无微挣脱开了,但见宴无微没挣动,他吊起来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来。
手铐是精钢定做的,钥匙被夏知扔了。
确定宴无微挣脱不开,离对方的距离也足够远,夏知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恐惧消退,随之便是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愤怒。
夏知定定的盯着宴无微,他把手腕上的琥珀珠摘下来,扔到了宴无微怀里:“还给你。”
宴无微看着怀里的琥珀珠,再看夏知,眼瞳漾起了水光,“夏哥……”
“别他妈的这么叫我!!”夏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愤怒的望着宴无微:“你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就是小丑!!……你伪装成小丑,你把我……你把我拖到白房子里……”
下面的话夏知几乎像是难以启齿一样,脸色惨白。
宴无微慢慢的眨眨眼,“我把夏哥拖到白房子里……”
“怎样?”
他舔舔唇,笑得人畜无害:“强暴了?”
夏知差点就冲上去打他了。
但他踏出几步,理智又立刻让他停下了。
没人知道他这几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从知道真相,到现在,到此时此刻。
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天,佯装无事对着宴无微,心底到底有多么煎熬痛苦,多么恐惧宴无微只是看着温顺听话,但夏知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忽然露出恐怖的獠牙,要咬穿他的喉咙。
那恐惧的感觉笼罩着他,让他连身心被骗的悲痛都来不及感受。
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挣脱,如何逃走。
夏知胸脯起伏,他死死攥住拳头,“还有。”
他一字一句:“那个人那天会莫名其妙,拿着我手里的刀自杀,也是被你催眠了对不对?”
宴无微觉得很难受,他几把梆硬,他一点也不想和夏知在这里谈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他只想把夏知摁在床上草。
骗过来好了。
宴无微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夏知离自己的距离。
再近一点,四步,差不多就可以催眠,变得听话了。
夏哥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勾引了他又跑掉呢。
不过,现在离得太远了。
宴无微可怜兮兮的说:“夏哥,我好难受,你过来抱抱我吧。”
他露出自己最纯洁最无害的表情,“……夏哥过来抱抱我,夏哥做的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夏知喃喃:“没发生过?”
“是呀。”宴无微睫毛扑闪一下,无辜极了,“……主人欺负狗狗是很正常的事情,狗狗可以原谅主人……”
夏知胸脯起伏,一字一句,“可我没办法原谅你。”
透骨香从少年的身体里弥漫出来,渗透了每一寸包裹着宴无微的空气。
宴无微表情微微一凝。
属于他的,那种温柔的,温暖的感觉消失了,透骨香的味道变得艳烈,锋利,冰冷,如同刀锋,片片割在宴无微身上,令他难受。
“宴无微,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当做没发生过。”
那些痛苦,那些愤怒,那些于生死交错中不得不低头的委屈
少年情绪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咬牙切齿,又似乎掺杂着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悲愤,“你这个骗子。我也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你!”
于是夏知看见,宴无微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一个经常把夸张哭笑摆在脸上的人,忽然不笑也不哭了,其实是一种非常惊悚的事。
夏知不觉间后退了一步,他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就那么一瞬间,一种浓烈的恐惧忽然攥住了他的四肢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