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催眠一次吗。
宴无微想到了夏知之前因为催眠而产生的心理障碍,有点为难的想。
好像也不太好呢。
会坏掉吧。
……不想让夏哥坏掉……
……
“夏哥!起来吃东西啦。”
宴无微:“今天我做了玉米圈~”夏知模模糊糊睁开眼,他抱着枕头趴了会,揉揉眼睛,穿上拖鞋,去洗手间洗漱。
冷水泼在脸上,昨晚一幕一幕,顿时色泽鲜明的在脑海中翩然浮现起来。
夏知陡然一个机灵,一霎扣着洗手池的手哆嗦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青年那轻快愉悦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像在念催命符,令人毛骨悚然。
夏知呆呆望着洗手池,他骨头都是僵硬冰冷的,这种感觉大概像是,稀里糊涂从路边捡回了一只毛色斑斓混杂的,被冻僵地小猫咪,抱着小猫咪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怀里哪是可爱的小猫咪,分明是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它们胡乱的蜷缩在一起取暖,滚成一团,被雪水冻僵,乍一看像一团乖顺的猫,实际上,连毛毛的温暖都是极寒给予的极端错觉。
他才是那个病入膏肓,把毒蛇看成猫咪,整日活在幻想里的瞎子。
而现在,雪水融化了,那一条条蛇爬满了他的身体,带来毛骨悚然的滋味。
在夏知出神的时候,宴无微已经轻车熟路的找上来了,他毫不见外的推开厕所门,探头进来,“夏哥?”
他抱怨说:“你怎么在厕所呆那么久呀,半小时了,洗脸刷牙要这么久吗?”
夏知:“……”
夏知身体僵硬,低着头,没有看宴无微,“……我……你先吃吧,我……我等下吃。”
夏知的脑海里,都是昨夜落在青年漂亮眉眼上的冰冷月光。
宴无微看着夏知,微微眯起眼睛,随后他大方的笑起来,上来就要牵夏知的手,“我一个人吃饭算什么呀,做得都是夏哥喜欢吃的。”
他还没碰到夏知的手,少年蓦地退后两步,死死瞪着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宴无微一顿,对于夏知的反应心知肚明,面上却依然疑惑:“……夏哥?”
他甚至不知所措起来:“……怎么了?”
“……”
夏知有点恨自己总是这样胸无城府,直来直去,总是什么都憋不住。
“……没什么。”夏知僵硬的说:“……走吧。”
宴无微看他半晌。
夏知控制不住情绪似的,嘶声道:“你走啊!”
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别开脸,苍白说,“你先走……我……我等下就下去了。”
宴无微仿佛被吓到似的,眼睛微微睁大,狗狗眼有些溜圆似的,“喔喔好的。”
他转身走了,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
“夏哥……那你记得要早点下来喔。”
青年琥珀色眼瞳弯起来,狗狗眼很乖的样子:“还有夏哥……要记得相信我。”
夏知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自然也没在意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只胡乱的点点头,“嗯嗯……”
宴无微走了。
他一走,萦绕在夏知心头的紧张便消减了很多。
夏知闭了闭眼睛,他想到昨晚的宴无微,再看刚刚的宴无微……他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是一个人。
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神,甚至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完全不同。
但也因此,竟给人一种判若两人的割裂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在做梦吗?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做梦,太清晰了。
但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