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双叶子耳坠,两片很相似,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脉络的银叶子扣在一个环上。

“这个世界上就算有一样的两片叶子,也会落在不同的土地上,枯萎成不同的形状的。”

asta闭上了眼睛,终于感到了一种时不我待的凄然。

他本来以为他有很多时间。

却不曾想分别总是来的这样快。

……

夏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

他的脑子里一会是asta的话,一会是高颂寒出车祸了可能会死。

他在病房里见到了高颂寒。

高颂寒闭着眼睛,还在昏迷中。

男人的额头缠了一圈纱布,隐隐渗着薄薄的血迹,皮肤本就是冷白色,这样看起来更是苍白的没有了血色。

夏知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

他脑子里不停徘徊着asta的话,第一次对高颂寒的存在,生出了些彷徨来。

他远远的打量着高颂寒。

他觉得高颂寒好像还是那副模样,冷冷的,但心肠很软,是个好人。

但仔细再看,又觉得他眉眼锋利寡淡,唇薄而冷。

面相而言,这样的人,最是无牵无挂,心狠凉薄。

就在夏知在病房门口徘徊犹豫的时候,床上的男人渐渐睁开了眼睛。

他仿佛有些茫然似的望着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夏知身上。

于是那乌黑冷漠的眼瞳就生出了微末的光彩来。

但他依然很安静,只说:“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夏知看了他一会,才慢慢进去,他听见自己慢吞吞的说:“……看看你还活着没。”

“我害怕死人。”夏知说:“冷冰冰的,想想就有点可怕。”

……你好像,在别人的口中,也变得有点可怕。

高颂寒沉默了。

“我听说你开车太急出了车祸。”夏知顿了顿,移开视线说:“什么事儿那么急,命都不要了。”

高颂寒手指微微蜷缩一下,他垂眸说:“……公司的事情。”

其实不是的,是因为asta掐断了同步录音。

所以他着急赶来但他很快意识到无论多快,他都赶不上的。

最后他选择撞到了路边的花坛上,角度和力度控制的刚刚好,并且让人拨了夏知的电话。

但是。

夏知:“……这样。”

少年的话变得很少,眼神也不在他身上,有些飘忽。

asta必然是对少年说了什么。

虽然asta没有证据。

但这是一颗种子,会慢慢长成撬动顽石的野草。

谎言已经开始慢慢崩塌了。

雾气也要散了。

白鸟仿佛要渐渐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怎样一个残忍可怕的牢笼了。

但野兽却迷恋起了白鸟无忧无虑的歌喉和全心全意的信任。

它开始渴望白鸟真正的爱。

它不想永远活在那个被白鸟从烈火中拯救的瞬间。

但高颂寒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忽然说:“夏知。”

夏知回神望着他。

高颂寒:“我现在恐怕没有办法……照顾你的一些事情了。”

夏知心中一跳,暗骂自己没良心。

不管asta说什么都没有证据……而高颂寒对他是实打实的好,他居然在高颂寒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犹豫不决……这也太白眼狼了。

夏知连忙说:“你这个样子了,哪能还让你照顾我……”

“我不是指这个。”

男人低垂着睫毛,“……我是说,你上学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