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透骨浓香,又仿佛因为少年做了什么好梦,缓缓柔软起来。
寒风依然敲着窗,将那寥落寂静的苦寒,一点一点的,随着透骨香,敲在顾斯闲心上。
他想。
月色明丽。
却竟已是这样冷的晚冬了。
他往常只见雪景秀丽,听风不过耳,见寒不入心。
如今只听风动,就开始忧心夏之弱蝉,熬不过这晚冬之苦了。
也许,并非风动。
他又将人轻轻拥紧了些,轻轻吻住少年的发旋,只任由那酸涩铺满了心脏。
原来,是他心动。
这一夜,悠闲人间的冬日神明,终于将那快要被酷烈严寒冻死的夏蝉,捧入了温暖的心中。
晚冬将尽,夏蝉,春时应鸣。
*
那一夜过去后,顾斯闲没再折腾夏知。
顾斯闲忙完回来的时候,总会看见少年跪在窗户前,往外看。
顾斯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他看到了一座山顶。
因为连续几天都下了雪,那露出的一角山峰被白雪覆盖,苍苍的白。
少年就望着那个山头。
一直这样看了好几天。
顾斯闲也陪着他,看了好几天。
他看的时候,也会猜一猜少年在想什么。
少年是夏知的时候,心思总是写在脸上,顾斯闲一眼就能看透,轻轻松松的拿捏。
可如今的少年,明明心思更加单纯懵懂,可在这一刻。
第一次,他握着他的手,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空气中的透骨香平静的仿佛失去了任何情绪,淡淡的,薄薄的,如同散去一般的优柔。
他仿佛变成了飘忽不定的云,捉摸不住的风。
明明离得这样近,却又总让他感觉那么远。
……
然后在某天,顾斯闲打开监视器,看见少年趴到了书桌上,苍白的手指握着钢笔,在写什么。
顾斯闲放大一看。
还是英语卷子。
只是他写的很慢,一个单词背下来,要写很久。
但依然在写。
但是,他已经很久不跳舞了。
那个穿着绣着山月的和式宽裤红t,张扬肆意,嚣张的在镜子里比中指的bking少年,却时常在某个时候,被顾斯闲想起。
如同一场洗不掉的梦魇,想起来,既迷恋,又惘然。
顾斯闲某天回去,佯装无意的问起来。
少年就低头,声音很细很柔软的说。
“那是,男孩子跳的舞呢。”
顾斯闲沉默了一下,到底没能说,没关系,女孩子也可以跳这种话。
少年仿佛太害怕了,就好像一旦触碰很多跟男孩子有关的东西,就会遭受酷烈的惩罚那样,恐惧着,抗拒着。
即使那些本就无关男女。
……
顾斯闲想了想,让人把他以前让人丢掉的,夏知买的那些衣服捡了回来。
当然不可能捡回来,扔了就是扔了,可能在哪个垃圾场,捡回来也不能再穿了。
于是顾斯闲又看了夏知的购物记录,想挨个把东西买回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当时夏知不止买了衣服,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链子,印着各色涂鸦的帽子,甚至有些还是限量版,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虽然买的只是几百块的衣服和便宜的首饰,但夏知也很挑剔似的,顾斯闲看到他购物车,一个锁骨链,放了三家店的,大概是纠结对比,还搜了测评,研究了很久,才下了第二家店的单的样子。
只不过,到了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