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那士兵笑起来,伸手来摸她。
阡陌忙躲开,篝火那边传来众人的哄笑。那士兵扯住阡陌的衣服,将她拖到地上,阡陌尖叫挣扎,却无奈手脚都被捆着。那士兵正要把她衣服扒开,后面传来一声大喝。
士兵吃了一吓,停住。
阡陌看去,却见是那个头领走过来,冷着脸,叽里呱啦地对那士兵劈头大骂一通。
那士兵神色悻悻,未几,只得走开。
阡陌哽咽着,顾不得害怕,连忙蜷起身体缩到一旁。
那人看了看她,未几,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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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过想尝尝楚王宠姬的味道。”回到篝火旁,与仓谡一道领兵出来的大夫子闵道,“长途奔波,难得遇到一个美人,你总该让这些人有点犒劳。”
“那么此人更不该动。”仓谡坐下来,“若遇到楚王,她便是人质。”
子闵看着他,摇摇头,“你啊,得行乐时且行乐,难怪国君总说你古板。”
仓谡自嘲一笑,没有接话。
古板,是别人对他一贯的评价。但是仓谡并不这样觉得,他觉得,庸人得了病,一种很危险的病。他们铸造出了最美的器物,最美的乐歌,还有诸国求之不得的盐泉,世上的珍宝,都在庸国的崇山之中。他们自诩自己的城墙最坚固,能够抵抗一切外敌,殊不知,最大的敌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庸人沉浸在财富和美物带来的虚荣之中,就算相邻的楚国日益崛起,也不肯正视。眼见日渐被楚国逼迫,庸伯终于振作起来,联合诸蛮对付楚国,但只得到了一点胜利,庸伯又骄傲起来,继续与大臣宴饮。
仓谡知道,自己此番出来,回去必然会被罚。子闵也知道这一点,却愿意跟着他出来。
他拍拍子闵的肩头,拿出木杯,从鬲中倒出些汤水。片刻,他转头看向那个女子。
她大概吓坏了,缩在那树下,一动不动。
想了想,仓谡,朝女子走过去。
见他回来,女子显然警觉起来,又缩了缩,两只眼睛瞪着他。
仓谡并不介意,一手抽出短剑。
女子露出惊恐之色,看他走过来,哀求,“不……求你……你……”话没说完,却见仓谡将她手上的绳索一剑割开,她愣了一下。
仓谡将水递过去,“喝。”
女子狐疑地看着他,过了会,伸手接过来。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双手握着那木杯的时候,仍有些颤抖。
仓谡在她面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看着她。
那注视,让阡陌浑身不自在,过了会,只得低头,将杯里的热水抿一口。
出乎意料,这并非普通的开水,而是有一股味道,就像……茶?
阡陌讶然,她记得,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喝茶的习惯的。正出神,忽而听那人开口,“怕么?”
这话明知故问,阡陌点点头。
“你被俘时可看不出怕。”
阡陌不知道这问话用意何在,小心地答道,“此时非彼时。”
仓谡不置可否,却见楚王的剑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剑倒是良器。”他说,看看阡陌,“楚子甚喜爱你,是么?”
阡陌迟了了一下,道,“是。”
楚国不满自己总被中原轻视,从楚武王开始,每代国君都成王。不过这只在楚国境内有效,别国人称呼楚国的国君,仍然是叫楚子,而非楚王。阡陌先前谎称自己是楚王的宠姬,便是幸好有这楚王的佩剑为证,如今他再问,也只好圆下去。
“既是宠姬,为何穿得如此粗鄙?”仓谡瞥一眼她的衣服。
阡陌面不改色:“大王说出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