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段他被处死的记忆中!

这段让他惊惧异常的记忆他一直不愿回想,恨不得忘得干干净净,但此刻以贝青云为引,却突然无比清晰地从脑海中翻了出来。

当时他惊恐万状,也曾看向四周试图求救,这个沈安凡就站在郑阳身边,态度十分亲近,在义军中地位绝对不低。

沈安凡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贝青云。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底黑得吓人

夏闻书脑中剧痛,猛地闭上了双眼,掩住了怒意翻腾的目光。

而他的心中,也骤然生出一股刺骨的凉意来。

陌河决堤,当时的三江流域也是灾区,夏闻书只知道临江王在上京失陷前就已身亡,却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之前他一直觉得沈洛初定然是被顾辉所害,但若这沈安凡是义军的人,岂不是更方便对临江王下手!?

毕竟那时顾辉应该在法门镇,而沈安凡却一直跟在临江王身边。

“闻书?”沈洛初有些惊讶地看着瞬间脸色发白的九千岁,伸手将人搂入怀中,探了探他的前额。

夏闻书深吸一口气,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我没事。”

说着,他睁开眼,目光冷冷地扫了沈安凡和贝青云一眼。

沈安凡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紧张,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贝青云却直接上前了好几步,伸手似乎想探他的脉。

夏闻书猛地一手拍开,带着怒意瞪了这人一眼。

贝青云有些意外,双眼微眯后退了一步,看了眼自己被打开的手,眼中同样升起一抹怒意,淡淡道,“原来,千岁大人已经不记得小民了?”

“不记得了。”夏闻书怒气未消,根本不想理他,扭头又扫了那沈安凡一眼,突然开口道,“王爷,本千岁一向怕凉,并不喜此处,不如我们换个地方,你我兄弟好好叙叙旧。”

沈洛初当真是惊讶万分,脸上却半点也没露出来,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转,缓声道,“愚兄倒不介意,只是闻书既然想铸新币,少不得要跟青云合作,当真是不记得人了吗?”

夏闻书顿时暗暗咬了咬牙。

说起来当年在上京,景川刚登基他们立足不稳,国库空虚,白银大多都在银庄和世家手中根本不肯拿出来兑换,导致基本的民生都难以运转,多亏了贝青云帮忙才度过此劫。

两人相交还算莫逆,在夏闻书心中,确实是将贝青云当朋友看的。

所以今日骤然想起这人不但是义军中的一员,竟然还去看他被处决,心中当真是又惊又怒。

他真的想不通,身为富安银庄的少东家,大渊首富唯一的儿子,平日里自视甚高性子又冷,做起生意来六亲不认精得跟狐狸似的,怎么会跟义军混到一起!?

夏闻书忍不住又看了贝青云一眼,却见这人脸色冰寒,眼中满是怒意,看起来居然比自己还气。

与旁边姿态恭谨的沈安凡完全不一样。

夏闻书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心中一阵犹豫。

不用到两年后,眼下这沈安凡十有八九就有问题。

崇江郡位置如此重要,大渊的粮仓金库皆在此地,临江王更是重中之重绝不可有失,这人绝不能留。

可沈安凡不是满身疑点的顾辉,而是临江王的庶弟,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这么个人与沈洛初生隙。

临江王感受着手臂上越来越让人无法忽略的疼痛,低头看了一眼九千岁用力到近乎发白的指尖,顺着闻书的目光再一次看向自己的庶弟,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几眼。

嗯?他这位一向低调做人的弟弟,似乎还真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41浴殿密谈临江王劫灭运生,深喉玩穴刑架上九千岁再被逼供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