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可传信到法门镇。”

这么好？夏闻书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但有临江王在这看着，他的退路无恙，一时间倒是安心了不少，屁股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想了想问道，“营中可还好？到底出了何事？”

“有人纵火。”元沉玥解释道，“还有人趁乱想逃，都被明先生拦了回来，但后来顾辉的尸身运回去后，家人来闹，营中也有不少他属下的部将不满，对千岁爷似有不恭，临江王过去后才彻底压了下去。”

“结果全营彻查之后，不但发现那顾辉大有问题，甚至还翻出些与西蜀有关的细作，大公子便过去亲审了。”

元沉玥说着，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颇有些灿烂的笑意，似乎心情极好。

夏闻书听了也挺高兴。

这些卧底和细作，全都是埋在军中的大雷，尤其是法门镇这种兵家必争之地，等到战时还不知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如今被提前发现自然是件极好的事。

只是细说起来，若不是他那时强烈推荐，顾辉此人又极善伪装，临江王也不会对这人委以重任，派他统管法门镇。顾辉哪里可能真心操练水师，定然是忙着发展自己的势力，弄得如今居然有这么多细作混了进来。

夏闻书想起那时脑子跟糊了似的拼命讨好男主的自己，忍不住又是一阵心塞。还好这回及时杀了顾辉，改日厉元毅就算再起兵，三江流域这边的水路是绝对走不通了。

也不知那厉元毅听说之后，会不会被气死……

××

九千岁此行的最后一段水路，便是水流湍急的落门峡。前方的东兰城便是大渊最靠近西蜀的一座大城，顺流而下只需两日便可到达。

但由于水况复杂，需要经验丰富的老船工操船才可通行，且夜间不可行船，必须在水流平缓之地暂作停靠。

而其中有一处名唤青龙盘的水域，河床颇深水流缓慢，正适合停靠大船。

夏闻书并不知道，他这两日时不时会想起的厉元毅，此刻就在青龙盘附近的一座山上，静静等待着探子的回报。

说实话，知道夏闻书背叛自己的那一刻，厉元毅最初真的难以置信。

他二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相识，一起谈论天下大势万民福祉，立誓要给这世界一个海晏河清太平盛世，为此夏闻书不惜净身入了宫，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那人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说停就停，将自己的志向放弃得一干二净！

当真是富贵迷人眼，成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后便开始奢靡享乐荒淫无道，如今不但背叛了同伴，居然还弄了那一堆假银票来骗人！

当下属拿着银票回来说无法兑现时，厉元毅当真是面子里子都没了，难堪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懵了。

然而随即而来就是一片刺骨冰寒，让他瞬间想起了在上京被杀的吕忠义和死在城卫军手中的郑阳。

夏闻书与他手下接触不多，他不可能认识吕家长子，更不该知道郑阳……但事情实在太巧，他不得不怀疑。

如果夏闻书连这样的机密都知道，那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厉元毅当真是一身冷汗。

无论如何，这人都需要尽快除掉才是。

之前收到顾辉的传信后，他立刻就想到了落门峡。此地在顾辉的协助下曾于两年前立了个山寨，平日里假扮山匪劫掠路过的商户贱民，实际却是在以劫养兵，如今已有近两千人，均算得上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