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进了御书房,挥退了所有人,李景川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哥哥”李景川猛地一顿,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力将鼻尖骤然涌起的酸涩压了回去,好半天,他一点点放开怀中之人,缓缓问道,“哥哥一定要去吗?”

“我不去,她肯定会跑的。”夏闻书轻叹口气,低声哄道,“你也知道,夏哥哥太想杀她了。”

他静静地看着李景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浓墨般的恶念和杀意,目光缓缓滑过皇帝渐渐脱离少年稚气、越来越英挺俊美的脸颊,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我的景川长大了,臣想用她的血和心,来贺吾皇的成年礼。”

“相信我,夏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我信哥哥。”李景川肺腑一阵剧烈的抽痛,脸上却并未显出半分异常,反而笑了笑,“她那时天时地利人和都斗不过哥哥,如今又怎么可能赢。”

“只是哥哥千万照顾好自己,切莫犯险。”李景川手臂一紧,再度将人抱入怀中,低头在夏闻书耳边亲昵地蹭了蹭,喃喃道,“总归无论你去哪,人间也好地狱也罢,景川总是会跟着的。”

24离京启程,大公子太凶九千岁太弱明司谕心软侍奉H

惠元三年五月初五,大渊朝皇帝亲封甚至尊为帝师的九千岁出京,代天子巡边。

临行前,夏闻书亲旨下令,将通敌卖国受贿卖官、扰乱科举残杀举子的刘太傅判了斩刑,刘府众人凡涉事者皆为死罪。所有十四岁以上男丁终身苦役,妇孺幼童全部回迁原籍,三世不许为官。

桩桩件件,全都证据确凿,罪证高贴于刑部外墙,苦主名姓一一在列,毫无半点隐瞒。

一时间整个大渊朝几乎都为之震动。谁能想到曾经做了太子少师,之后又成了新皇帝师的刘太傅,被无数学子尊为师长的清河学院院长,竟然如此贪婪无耻、全无底线!

就连昌河刘氏也受其牵连,在朝为官者均被罢免。曾经鼎盛一时的昌河刘氏转眼便衰败成了末流世家,名声扫地门庭冷落,

短短几日,整个刘氏除了被除族的工部主事刘沭阳,全都被赶出了京城。

随后,刘沭阳被升为工部员外郎,奉旨去了祁山陌河,先行勘察水文地貌。

收拾完刘太傅,夏闻书还做了另一件事。

趁着清查刘党的余波,他将与厉元毅在民宅会面时见到的吏部侍郎陈斐和大理寺丞王宣连??贬三级,打发去做了无关紧要的小吏,还顺便查封了专给厉元毅收集情报的上京风月阁。

果然如他所料,厉元毅对过去的九千岁根本毫不在意,夏闻书所传的几封信并没有被送到西南,而是被拆开查阅后,只将他们感兴趣的线报传了回去。

所以暗卫之前几次夜探,成功地将那些信件全都从风月阁给偷了回来。

夏闻书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算起来厉元毅也差不多该发现那些银票是假的了,真是想想都让人心情愉快。

不得不说,这大大降低了九千岁离京的不舍,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兴奋。

××

马车内,穆柯拿着本书半靠在舒适的软榻上,斜瞄着对面九千岁那副两眼放光唇角微翘的模样,顿觉不爽,冷笑道,“怎么,离京就这么开心?子卿昨夜服侍了你一夜,那般的倾城美色极致温柔,居然都没留下夫主半点心?”

“怎么会?子卿若要,命都可以给他。”夏闻书眨了眨眼睛,想起昨夜洛子卿操干自己时玉颜薄汗唇若朝珠的绝美模样,心中也是一阵不舍。

“夫主惯会甜言蜜语,这话留着给子卿说吧。”穆柯撇了撇嘴,“没心没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