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能有何解释!”刘太傅咬牙道,“轩辕公子,我知你们一向不涉朝堂,更不管帝位轮替。只可惜阉党当道,六皇子素有仁孝之名,自然就成了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东厂行事阴毒,手下暗卫无数,肆无忌惮无视国法,即使是皇子也想杀就杀!如今朝堂之上俱是那阉人的一言堂,这天下,恐怕又要乱了!百姓之苦,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院长既身为太傅,为何不直谏皇上?”轩辕落华问道,“若能三司会审,总能查出些什么。”

“皇上早已被蒙蔽试听。”刘太傅满脸沉痛,“三司会审又有何用,别说证据早就被清了个干净,就算有,难道这朝中还有人敢查他九千岁不成!”

“既无证据,”明司谕的目光淡淡扫了过来,“院长又为何能确定是九千岁所为?”

刘太傅恨恨道,“九千岁掌控京城防卫,就连三大营都是他的人,这世上还有谁能在他眼皮底下犯下如此大案,居然正好替九千岁除了最想杀之人!”

明司谕收回了目光。虽然听上去有道理,但这依然是刘太傅的猜测罢了。

“院长说得没错,此人不除,天下必将大乱。”一旁的轩辕落华却真的动了怒,转头看向明司谕,“大师兄一向格守门规,但此等凶残暴虐之人,断的可是天下百姓的福泽,自是当杀!”

“师弟幼时虽在太傅的书院中读书,但已经十年未曾下山。”明司谕有些无奈,劝道,“说到底,你我并未见过九千岁此人,单凭道听途说,全无证据,又怎能判定其为大奸大恶之徒?”

“这满地的血腥还不够吗!?”轩辕落华脸色隐隐泛起一抹冷意,“大师兄实力冠绝千峰,但对世情并不了解。无风不起浪,从古至今,权阉当道必定生灵涂炭!”

“说得好!”刘太傅抬袖擦了擦泪,感动道,“轩辕公子心怀百姓怜悯众生,当真是天下之大幸。”

“院长过奖了。”轩辕落华淡淡道。

明司谕垂目又扫了一眼满地的尸骸,目光在六皇子手中的匕首上微微一顿,没再争辩。

“只是,”刘太傅轻叹口气,有些忧心地道,“那人京中势力实在太大,身边又收罗了许多高手,想要伤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太傅既知我二人从何处来,又何必出言相激。”轩辕落华挑眉,“不过就是些俗世的高手,比起山中仆役尚且不如,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剑……”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瞟了眼旁边垂目不语的明司谕,微笑道,“何况还有我这位即将登临超凡的大师兄,这世间,恐怕还没有他不能杀的人。”

刘太傅心中一跳,目光猛地看向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明司谕。

他这一日只顾着轩辕落华这位千峰山主之子,没想到那明司谕的实力竟然堪比山主,只差一步就是当世第一人。

而他还如此年轻!

刘太傅心中怦怦直跳,若是这两位真的能除去九千岁,娘娘的心愿未必不能达成。

毕竟除了六皇子,先帝完全还可以再有一位‘遗腹子’。

只要能入主皇宫,他们自然能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

××

京郊温泉山庄。

昨夜弄得太晚,夏闻书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醒了过来。

他原本有些心虚,所以刻意吩咐不要叫醒自己,打算好好睡一觉养养。没想到起身之后,感觉居然还不错。

如今早已习惯这破败身子的他,只要头不晕就是大喜事,何况今日不仅不晕,胃口甚至还好了不少,早餐比平日多喝了一碗粥。

厨子得了大赏,一众侍从也都喜气洋洋,九千岁与自家侍卫对视一眼,放下了心。

返京路上,夏闻书自然收到了京城来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