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抓着那双冰凉的手,直到快要走进卧室的时候,手指间的触感终于缓缓消散。

原惜白握了一下手,只抓住了虚无的空气,但是眼下根本顾不得再悲伤这件事情,他推着轮椅到了床边。

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沉睡着。

辛幼宁的脖颈间有一条细细的乌线,顺着乌线看下去,原惜白知道,那就是那张平安符。

他曾经无数次要按捺不住自己,将这一张平安符给扯掉,然后又因为想到多少能够保个平安,是吉祥的寓意,最后克制住了自己。

早知道是如此,他又为何要等待这么多时候。

李应给他拿了一把剪刀来,原惜白直接就把辛幼宁脖子中的那一根乌线给扯了出来,他要动手的时候却被李应按住,李应的表情有点犹豫,最后还是说:“原哥,我来吧。”

原惜白不明所以。

李应一咬牙:“万一这符有鬼,会造成什么稀奇古怪的影响呢还是让我来吧。”

原惜白心中一暖,朝着他摇了摇头:“不碍事,没关系的。”

剪刀很是锋锐,随着他的力道,压上了那根细细的乌线,然而剪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吃力感,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股阻力,在阻止他的动作。

寻常时从来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直到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明明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细线,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韧劲儿!

原惜白几乎是卯足了力气,他的指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额头连汗水都渗了出来,陷入了僵持。

李应灵光一闪,把先前调制的朱砂给端了上来,抹在了剪刀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