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继续轻描淡写喊她的名字:“应季雨。”

梁宗铭没忍住拧紧眉,一时之间无法招架无可奈何, 于是声音淡冷又带着强制:

“你应该不想失去升职的机会。”

应季雨刹然回头看向他, 满脸都是错愕。

采访没拍,坐的专用电梯下的楼。

逼仄的空间亮着灯光, 从头顶的冷白光洋洋洒洒落他身上,将他锋利的五官轮廓勾勒得愈发分明。

挺拔的身形站在旁边能够整个把她笼罩, 他没吭声,甚至没有声音,却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和压迫感,让人屏息。

应季雨头也没抬,脸色并不算好。

“你非要这样吗?”

梁宗铭眼睑下垂,气息有意无意飘荡过来,直至灌满他的鼻腔,他忍俊不禁,伸出两根指骨用指尖勾着她的头发,碎长的头发到后背脊骨的位置,很自然的黑色,带着一股小铃兰的护发素香味,很淡,贴近才能闻到。

“对。”

眼眸好奇盯着,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指腹间是头发柔顺的质感,软的要命,声音染上了些惯有的轻浮,“非要。”

应季雨倏然回头看他,他没来及脱力,长发被他扯到有些疼,她脑袋往后仰着发出抽痛的气声。

抬着头盯着他漆黑如黑岩般的眼睛,几秒后,忽然笑了,眼睛却还是冷的。

“是我高看你了,贺先生果然跟以前如出一辙,混混出身,所以也学不来贺知周出身名门的做派,只会用些下作的手段。”

“看来应小姐很了解贺家。”梁宗铭听这话没有丝毫波动,反而应的游刃有余。

“不过你应该不太了解以前的我。”

梁宗铭话刚说出口,又倏然安静。

随后抬眼看她,清晰看到人眼睫闪动了下,那道光刺进她的眼睛里,却像是蒙了一层模糊的滤镜。

下到一楼,撞上了拿下午茶的前同事,歪着头看着她俩,又把视线定在梁宗铭的脸上,嘴角勾起,像是撞破发现了什么似的轻轻挑了挑眉。

梁宗铭刚去澳洲那会跟和贺连州、周君安住在一起,贺连州小时候去过军队,比贺知周的礼仪跟规矩还要多,贺知周能被养成那样禁欲斯文的样子多亏了贺连州。

而梁宗铭那时候就满身陋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走路说话都带着锋利又刺人的棱角,有周君安护着心疼着,到现在也没磨平。

他步伐不紧不快跟在她身后,见人出了公司大楼就要往另一方向跑,伸出长臂轻而易举扣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前扯。

“陪我吃饭。”

“松手。”应季雨头也不抬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儿掐着他的虎口,弄出一个明显的指印,几乎要见了血也没丝毫松下。

“我没答应你。”

梁宗铭笑了下,手指扣得更紧,仿佛疼不在他身上,虎口流着血也全然不顾,拉着她的胳膊往车上走。

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坐进去。

“应季雨,管你答不答应。”

他关上门,转身上了驾驶座,侧头看了她一眼,又锁上了门。

车开往市中心一家私人会员制餐厅,类似纽约的PerSe,处于时代中心七楼,拥有极好的视野,可以俯瞰整个江城市中心的美景,可惜不是傍晚,能看到落日飞车。

欧式橡木餐桌上放着七朵白色的香槟玫瑰,高脚杯里倒了些香槟,梁宗铭跟她进了包间时服务员就站在门口询问是否要现在用餐。

他“嗯”了一声,坐在了靠里的位置,服务员离开,关上门,才抬眼看到应季雨还站在门口。

他招了招手:“过来。”

嗓音慵懒,脸上完全放松,一副懒的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