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还不是很深。
“到了,回去睡。”
“嗯……”
杨倩玲就糊涂地推开车门,脑子里还转不过来,下了车就顺着记忆往酒店走。
公司给报销,何况杨倩玲从小锦衣玉食也没来过这样的小县城,定的酒店算是县城最好的一家,前台看到人喝醉忙不迭走上去搀扶。
应季雨手里提着她的包开了门追上去。
又被旁边的声音喊住。
“应季雨,我们聊聊。”
声音伴随着风传来,嗓音沙哑磁质。
应季雨就站在原地没动,随后转过身看向他。
他西装革履站在夜幕中,旁边是那辆上千万普通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触碰的豪车,街灯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跟高中的他相比,他成熟了很多,眼底全然褪去了那股子青涩跟轻狂,连带着身上那点顽劣痞气都变成让人无法驾驭的少爷脾气。
高位坐久了,说话的姿态都带着居高临下。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吗?”应季雨声音几近冰冷。
梁宗铭走过去,微微低着眸看她的耳朵。
“你耳朵受伤跟我有关系吗?”
当时警方有查过李炎的聊天记录,内容有说应季雨是听说了他在才去的。
而那天梁宗铭从图书馆离开就回了家。
梁宗铭是在昨晚刚收到的助理发来的笔录,看到这行字时,一股窒闷感袭遍全身,他绷紧成一张弓,一遍又一遍盯着那行字,试图从里面梭巡出什么,眼神却冷得吓人。
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除了这些,她又经历过什么?
应季雨有些烦躁,毫不避讳抬眼跟他直视。
“你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张银行卡我没拿。”
“贺先生如今身居高位有钱有势,应该不在乎这点,你如果真的愧疚,给我开张支票吧。”
梁宗铭明显愣怔了一下。
应季雨只是目光清白地仰头看着他,他比她高出太多,这个姿态让人觉得难以观望。
“贺先生这点都不愿意给吗?”
梁宗铭抿着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没有限额。
应季雨接过,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空气冷,吹得鼻子疼。
她不知道那天他看到自己走进他房间,内心是什么想法,不管是什么,都足够让她觉得抬不起头了。
酒店前光线昏暗,位置偏离闹市,周遭寂静一片。
风很冷,忽然之间扑簌簌下起了雪,细小静谧,悄无声息落在地面草坪上,雪的轨迹只在路灯的光束下清晰。
梁宗铭在这一瞬间忽然瞧见应季雨接过卡后眼圈有些泛红。
又听到她声音压低了些想要掩盖住情绪:“这样可以了吗?你别耍我玩了。”
后知后觉的酒精在身体中发酵,脑子有一瞬间的不清醒。
梁宗铭微抬起手指,试图触碰她的眼角,想知道光折射到的亮是不是眼泪。
又被应季雨躲开。
手指停在空气中,他移开揣进口袋里,低着头盯着她的眼睛,唇线拉直,声腔放低,缓得有些沙哑。
“清不了。”
“我没有耍你玩,如果是我造成了你受伤,我会弥补。”
“过去那么久,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
“你如果真的愧疚,别跟我染上任何关系就是对我好。”
应季雨说完,手指紧紧提着包回了酒店。
梁宗铭手机响起,收到了酒厂老板魏敬的电话。
乌黑的天空还下着雪,梁宗铭就站在车旁边,身子斜斜倚靠着车,抬起手腕烦躁地扯着锁着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