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要了,把这些先放在这儿吧。”

梁宗铭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削瘦肩头,手臂紧紧捆着她的腰,跟人严丝合缝贴着,目光落在镜子里交叠着的人脸上,声音略显沙哑说:“应季雨,你昨晚吓死我了。”

他微闭上眼,深深地贴在她颈窝处吸了一口。

“我生怕我晚一点过去,你出了什么事儿。”

应季雨甚至清晰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于是动也不敢动,稍微的反抗会让他如同一个受了刺激的藤蔓一样把她缠紧,也把自己崩裂。

“你太紧张了,我怎么会出什么事儿,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不来我也会很安全,附近过了那条街就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那两个醉酒男大概也是不敢做什么的。

“下次提前告诉我好吗?”

他说:“给我点心疼你的机会。”

梁宗铭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飞机落地太晚,觉得他工作忙晚上在休息,不想打扰他,也想给他个惊喜。

“好。”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饿了。”

冰箱里完全没东西,就点了外卖。

原本说腾出时间带应季雨出去玩的,她也不怎么想出门,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天又不好。”

应季雨看着他表情,又细心解释说:“我不是因为不想让你累,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我周一也还要上班呢。”

她就单纯地想跟梁宗铭呆着。

眼睛盯着酒柜,指着问他:“我能喝吗?”

“别喝太多。”梁宗铭提醒。

应季雨走过去挑了挑抱着两三瓶过来:“你不是戒酒了吗,怎么还买这么多酒放着。”

她认不出就用手机查,一瓶酒都要上百万。

梁宗铭声音疏散说:“一些是之前放的,偶尔合作方送的酒,就扔在那儿了。”

吧台太空不太好看,当成装饰品。

应季雨给自己倒了一点,奢侈地拆了好几瓶,喝不完剩下的让梁宗铭自己处理。

事实证明也不太能喝太多混的,酒量好的人喝了几杯脑子就已经开始晕。

室内安静,梁宗铭戴了耳机开会。

她就窝在沙发上看着梁宗铭专注工作的样子。

男人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眼神盯着屏幕,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偶尔停下跟对面说什么,声音冷静中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气场。

“这个方案的风险评估谁做的,收益预测数据调出来,再加上上季度的实际对比,我要看到具体的盈亏平衡点”

应季雨没忍住,陡然高声叫他。

“梁宗铭。”

正开视频会议的梁宗铭顿了一下,没说完的话语断了音,掀起眼皮看向她。

“嗯?怎么了。”声线在一瞬间变得温和平缓下来。

躺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的衣服都被滚得凌乱,头发披散在肩膀,脸颊也泛红,眼睛倒是清明。

“你坐过来点,我看不见你。”她招招手。

梁宗铭也没吭声,搬着电脑坐在了她对面,隔着茶几的距离人才满意,无声无息眼睛盯着他看,让梁宗铭顶着这样的目光有些无法集中精力开会。

酒精在脑袋里发酵,她感觉自己浑身脉络都在涌动着,兴奋跟激动,各种高浓度情绪迸发。

眼睛却安静地看着正在处理工作的梁宗铭,他没有表情,说的什么她也听不懂。

又想起他十八岁从杞县离开,去到贺家,知道自己在贺家因为贺知周生病没有几年了,他愈发叛逆疯狂,抽烟喝酒抵死沉沦。

他的人生也挺烂的。

应季雨